“小秦。”她招了下手,“沈夏深是不是也沒吃早餐,你拿點上去給他。”
秦添走過來,随手拿了塊抹茶蛋糕切件就要走。
許燃叫住他:“你拿這個,這個比較甜。”
她說着遞過去一個栗子蛋糕切件和一塊蛋撻,還有一杯摩卡。
秦添默默接過沒說話,一轉過身,臉上瞬間變成“我嗑到了”的表情。
傻笑地走出去,正好碰見羅雯過來吃東西,見他笑得像個傻子,也不知道在瞎開心什麼。
二樓,沈夏深坐在鏡子前,染發師已經幫他上好褪色膏,站在旁邊跟他聊天。
沈夏深低頭在玩手機,偶爾冷淡地應一聲,惜字如金。
很快染發師就不自讨沒趣,去給别的模特染頭發了。
秦添将東西放到他面前:“許燃姐讓我拿上來給你的,說這個蛋糕比較甜。”
沈夏深從鏡子裡瞟他,淡聲:“她呢?”
秦添:“吃了塊蛋糕,喝了杯咖啡,還在樓下,她助理來了。”
沈夏深略下了下頭:“我這邊沒什麼事,你去那邊跟着。”
秦添應了聲“好”,轉身就跑。
沈夏深看着桌面上的蛋糕和蛋撻,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拆開蛋糕盒,叉了一塊嘗了下。
果然很甜。
他拿起手機給許燃發消息:「謝謝許設計師送的早餐。」
可惜,許燃根本沒空看手機,解決完早餐,馬不停蹄地上樓,跟造型師溝通調整模特的造型和妝容。
這次的造型團隊是她專程從國外請來的,專門做秀場妝造的知名團隊。
技術上沒有問題,隻是審美上,與許燃要求的中國風還是有點出入,跟主創團隊進行了新一輪溝通後,再畫出來的妝容,終于符合她的要求。
沈夏深看她忙得像個陀螺,除了調度各項工作,還見縫插針地在接受《ELMA》雜志的專訪,連喝水都沒有時間,怪不得瘦了這麼多,就讓秦添出去買了些奶茶和馬卡龍回來。
在許燃過來看他頭發染得怎麼樣的時候,往她手裡塞了一杯奶茶:“歇會吧。”
許燃哪裡敢歇,喝了一大口就把奶茶塞回他手裡,讓染發師過來看看他頭□□得怎麼樣。
沈夏深原本的發色是純粹的黑,要達到許燃想要那種純銀白,漂一遍不行,得漂個兩三遍。
一來二去,沈夏深順利投喂了她一杯奶茶,兩塊馬卡龍。
直到彩排前一個小時,沈夏深的頭發才漂白完成,開始做妝造。
造型師跟許燃溝通完,将他的頭發燙成微卷,妝容主要突出眉眼。他底子好,基本不用怎麼畫。
化好妝去換衣服,沈夏深才發現衣服做了修改,原來露膚度高達百分之六十,現在降低為百分之三十,雖然領口沒有縫上。
沈夏深彎了下唇。
白色的服裝,加上近乎純白的一頭銀發,将他本身冷淡的氣質無限放大,同時增添了些不食人間煙火的距離感。
他皮膚白,染了銀發後,T台冷色調的白色打在臉上,更是白到幾乎透明。
五官立體深邃,一襲精緻華麗的白衣,如同漫畫裡走出來的冰雪貴公子。
連同台走秀,閱人無數見多識廣的模特們都盯着他看,恨不得把眼睛釘在他身上。
彩排一結束,大家紛紛拿出手機跟他合照,有些知道他是演員的,還跟他要簽名。
粉絲得知沈夏深要登台走秀,昨晚開始就有人到酒店附近紮營,今天随着到來的粉絲越來越多,酒店門口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酒店臨時加派五倍安保人員,才勉強維持住秩序。
秀前四十分鐘。
各路時尚買手,編輯,名媛貴婦陸續進場,在媒體訪問區簽名拍照,接受采訪。
許燃出來跟衆人打招呼,李曉曉和徐露也來了,一見她瘦了,紛紛心疼。
聊沒幾句,許燃看見聞烽,也過去打了聲招呼。
應付了一會,又回到後台,做最後的檢查調整。
一個跟許燃關系較好的男模,在許燃幫他調整衣服的時候,瞥了不遠處的沈夏深一眼,問:“燃,那是誰?”
“男的,活的。”許燃頭也沒回,随口說。伸手解開他衣服上的扣子,退後幾步看了看,又上前重新扣上。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在看我。”男模是個混血兒,性取向男。
許燃一聽就知道,他又看上誰了,回頭一看,發現他說的是沈夏深,笑了下:“不用想了,他是直的。”
男模勾了許燃一绺頭發繞在指尖,有點失望:“怎麼我看上的都是直男啊,真讨厭。”
扣上扣子後,許燃還是覺得不好,幹脆将三顆扣子全部解開,才感覺順眼了。
“許設計師。”沈夏深喊她。
許燃打了個手勢讓他稍等一下,男模瞧過去,不料收到一記冷冽幽深的眼神,凍得他打了個寒戰。
好兇。
許燃三兩下調整好衣服,最後看了一眼,調侃道:“反正你三分鐘熱度,一會看上一個。”
說完沒等男模說話,徑直朝沈夏深的方向走。
腳剛邁出去,身後傳來男模的聲音,調情似的語調:“我很長情的,我最喜歡你了。”
許燃聽了隻是笑,沒幾步走到沈夏深面前,問:“怎麼了?”
見他有根頭發翹了起來,擡手幫他整理。
配合她的動作,沈夏深彎下腰。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後台光線明亮,映得沈夏深漆黑如墨的瞳色一片清亮,有種不同于往日的幽邃,看不見底,令人深陷。
靠得近,許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
似有幾絲暗昧摻雜進周圍的空氣裡。
她眼睫輕顫幾下。
明明幫很多人整理過發型,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倏忽間。
沈夏深也擡起手,幫她整理了下臉側的碎發,動作溫柔又親昵,仿佛将她視若珍寶。
許燃下意識想後退,腳卻停在原地沒有動。
定定地看着他。
仿佛受到了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