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深吃完後沒有催梁淺,也沒有提前結賬,等她放下筷子才起身付錢。
陳靜淑把溫澤深一下攔住,迅速收起收款二維碼,沒給溫澤深付款的機會。
梁淺覺得不好意思,與陳靜淑僵持之下和溫澤深敗下陣來,兩人無奈收起手機,隻得向陳靜淑道謝。
陳靜淑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在兩人臨走的時候對他們說:“你們好好的,我等着吃酒。”
而後又拍拍溫澤深肩膀,對他說了句:“好好對她。”
梁淺隻當陳靜淑是在囑咐溫澤深,沒注意到他嘴角抽了一下。
痛啊!
陳靜淑不愧是老闆娘,力氣真不是蓋的,拍下來的時候倒還好,痛是因為手搭在溫澤深肩上時使了點力。
隻那一瞬,溫澤深就調整好了表情,笑着表示肯定:“會的。”
兩人走出餐廳,回到小區樓下取車,沒想到碰到了梁文林。
“小淺,你們上去休息一下再回去吧,小溫開了一上午的車也累了,疲勞駕駛不好。”梁文林語氣很輕,說完就看着梁淺的臉色。
梁淺不知道梁文林會在這裡堵自己,想到溫澤深确實沒怎麼休息,思索之後還是答應下來。
溫澤深其實并不累,不過是随梁淺的意思。
溫澤深去梁滿的房間休息,梁淺則睡在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溫澤深睡不着也不太困,坐在床沿邊看到梁滿寫作業有些犯難,瞥了一眼,是道關于電場的物理題。
溫澤深沒忍住給了他一些解題思路,梁滿瞬間醍醐灌頂,順利寫完了這最後一題。
梁滿看了溫澤深幾眼,鼓起勇氣開口道:“聊聊我姐?”
溫澤深挑眉:“行。”
——
梁淺睡醒是兩點多,兩人沒再耽擱,告别之後就下樓了。
上車後,溫澤深從副駕的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梁淺腿上:“這些都是需要你本人簽字的,沒什麼問題等回去就可以簽了。”
梁淺一臉懵,慢慢翻閱着這些文件,她看了好一會兒,莫名感覺這些白紙黑字很陌生。
房産轉讓,公司股份,婚前财産公證拟定……全部看下來都是有利于自己的,梁淺整個人都有些傻,不過她好像知道為什麼薛冬萍會答應兩人結婚了。
梁淺覺得這大概是她離暴富最近的一次,隻是她越想越疑惑。
“不是,你這麼有錢還要擠公交?有錢人體驗生活嗎?”
溫澤深看着前方道路,咳了一聲,心虛道:“我那天在附近有事,要過來的時候車壞了拖去修,隻能坐公交。再說為什麼有錢人不能坐公交擠地鐵?綠色出行。”
梁淺心想,你還挺注意環保的哈,那麼格格不入的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炫富呢。
她又突然記起什麼,問溫澤深:“那你那天晚上還去商場?有錢人不都是什麼管家保姆幫忙準備的?”
“我大學是在國外讀的,沒有保姆照顧,而且留學生的生活條件你應該聽說過,廚藝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回來就不習慣有保姆,再說自己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生活。當然,你住過來我也能照顧好你。”溫澤深解釋道。
“好吧,留子确實過得苦。”梁淺帶着半信半疑的點頭,接着看這些協議,但她實在是看不懂,眼皮很快耷拉下來然後合上。
見梁淺打消了懷疑,溫澤深在心裡默默松了口氣。
那天自己在那邊的确有事,隻不過車沒壞,他剛開始是坐傅清源的車過去的,回來的時候傅清源說送他,但他說在附近還有事,結束自己回去。
溫澤深知道當天梁淺要來報道,他想着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讓他遇到了。
溫澤深直接把車開到了養老院門口,本想幫忙拿東西,梁淺硬是不讓他進去,說太高調被人看見不好,溫澤深隻得表面妥協。
梁淺怕溫澤深等久,到了宿舍就開始迅速收拾起來,索性搬進來沒幾天,很快就整理得差不多了。
“叩叩叩”
梁淺開門,見到是溫澤深,連忙把他拉進宿舍,問:“怎麼進來了,在下面等就好了。”
她又在門口探頭左右看了看,“别人沒看見吧?”
“今天是周末,隻有醫療部的人在值班,而且院裡的爺爺奶奶都還在睡午覺。”溫澤深看到她的慌張,略顯無奈。
“好吧。”她過來的時候确實沒看到什麼人。
“都收拾好了?”溫澤深隻看到了一個行李箱,似是不相信她隻有這麼少的東西。
“好了,本來沒買全,我想着慢慢補齊,誰知道沒兩天就要搬走了。”梁淺聲音越說越小。
“行,再想想有什麼漏的,沒了我們下去。”溫澤深拉過她的行李箱,在門外等着。
梁淺整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确保沒有落東西之後也出了房間。
“淺淺,你可以多依賴我一點的,不用什麼都自己扛着,我想為你做點什麼,而且這不是麻煩,就算事情很大,被你麻煩我也樂意。”溫澤深思考半天還是将這件事說出了口,他希望梁淺能主動向自己提要求。
聽到溫澤深說的話,梁淺愣住,好半晌才說:“好。”
梁淺高中時就很獨立,什麼都是自己安排自己做,不好意思麻煩别人,這次如果溫澤深不上來她也覺得沒什麼。
不過多虧溫澤深過來了,雖說隻有一個行李箱,從五樓搬下去還是要花不少力氣的,梁淺很久沒有這麼依靠别人了。
養老院離溫澤深住的地方不算遠,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到。
這棟房子是溫澤深剛回國時候買的,兩層小别墅,二樓配有一個露台,占地面積不算大,但是勝在地理位置和綠化環境,視野也開闊。
一樓的裝修是中式風,家具大多為紅木制品,處處都能看得出古典韻味;二樓則更偏向于現代風,裝修精緻簡約,添置的都是一些智能家具。
溫澤深幫梁淺把行李箱搬到主卧,原本他是住在主卧的,昨天已經收拾出來搬到了客卧。
因為快到六點,兩人決定先去吃飯再回來收拾。
回到東淮再和溫澤深吃飯,梁淺明顯感覺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具體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有焦慮,也有害怕,但或許更多的是對幸福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