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深面部緊繃,表情嚴肅,渾身散發着低氣壓。
梁淺有些心虛,在她眼裡自己和何晉鵬隻是正常的同學關系,但是溫澤深聽見自己被他問是不是單身,這也太尴尬了。
雖然何晉鵬不一定是那個意思,但是正常男人聽見自己妻子被問這句話,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意見的,而且聽溫澤深剛剛的語氣,梁淺都能想象得到他有多不耐煩。
梁淺沒敢回頭,隻能為自己補救一番,伸出手掌給何晉鵬看:“是的,我已經結婚了。”
何晉鵬看到梁淺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瞳孔一縮,瞬間被刺激到了,隻狼狽地給梁淺留下一句“抱歉”,随機轉身離去,連賬單都忘記了結。
溫澤深在朋友圈公開之後,梁淺就一直戴着戒指了,因為高調得有點誇張,何晉鵬沒想那麼多,以為是梁淺帶着好玩的,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真的。
溫澤深站在後面沉默着,梁淺在心裡掙紮了許久才機械地轉過身來,溫澤深的表情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氣。
她正要松一口氣,又聽見溫澤深說:“你不是說和同學一起來喝下午茶的嗎?變成相親現場了?”
梁淺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
她拉着溫澤深的手着急解釋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會問我這個。”
溫澤深怕自己吓着梁淺,臉上表情松了一點,但還是能看得出他的差心情,和梁淺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冷:“現在回去嗎?”
“好,我先結個賬。”梁淺說完就趕緊溜走,這才覺得空氣暢通了不少。
溫澤深臉更臭了,就這點東西還要梁淺自己付錢,看來這男的也不怎麼樣。
去停車場路上,兩人一直冷着沒有說話。
梁淺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也不想和溫澤深比較誰更沉默,偏過頭看着學校裡的風景。
她不知道溫澤深聽到了多少,會不會以為自己對何晉鵬也有想法,而且她覺得沒做就是沒做,如果他不相信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用,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
溫澤深沒聽見梁淺的動靜,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和他什麼關系?”
梁淺眼神依舊沒有看向溫澤深,語氣很冷:“就正常的同學關系,本科時候他是班長,我是心理委員,平時除了班裡的事情就沒什麼交集了。”
很合理的解釋。
溫澤深又問:“那他為什麼說要請你喝下午茶?”
梁淺有些委屈:“我不知道,就以為是同學聊天,而且去之前我也和你打過招呼了。”
“讀書的時候他有說過想要追我,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一直都是拒絕的,後面他也找了别人談戀愛,這件事就過去了,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已經分手了。今天也隻是問了一些關于非全考研的問題,頂多對他表示感謝。”
梁淺越說越想哭,憋着眼淚說了最後一句話:“溫澤深,我就隻喜歡過你一人,真的。”
溫澤深聽得心疼,他想說自己比那個男人喜歡她還要久,但最終還是憋住了,隻是溫聲說道:“好,我相信你。”
兩人上了車,也沒再說話,車内的空氣快要到達零下,梁淺還是沒有看溫澤深,隻是偏頭望向窗外。
車子駛出了學校,經過學校門口的時候,梁淺出了聲:“停車。”
溫澤深下意識把車停在了路邊,但是車門是鎖着的,梁淺又說道:“開門。”
溫澤深害怕梁淺是真的鬧脾氣不理自己,遲遲不敢開門:“你要下車做什麼?”
梁淺聲音悶悶的:“我想下來散散心,不遠,就在前面的那家貓咖。”
說完,她伸手指了指路邊的一家名叫“古德貓甯”的貓咖。
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撸貓,左右手各一個,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可以治愈她的心情。
溫澤深拉住梁淺的手臂,勸說道:“家裡有多多,可以回家撸,沾了别的貓的味道多多會生氣。”
溫澤深雖然是正常解釋,但是梁淺聽出了另外的意思,她更覺得委屈了,也有些心虛:“我又沒有移情别戀。”
溫澤深看着梁淺,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情緒讓她受了委屈,他有些愧疚:“我知道你沒有。”
梁淺搖頭,依舊看着窗外:“你不知道,你不信任我。”
溫澤深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不信任你……”
他隻是吃醋,覺得那個男人和梁淺一起度過了本科時光,而自己才陪着梁淺幾個月,他心裡不平衡,心裡的嫉妒快要藏不住。
“真的沒有不信任你,隻是吃醋。”溫澤深向梁淺妥協了。
梁淺終于回過頭來看了溫澤深一眼,對他說的話覺得有些稀奇,也沒想到溫澤深也會吃醋。
“但是我不理解你在醋什麼,我和他隻是正常同學關系,對他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一向心思細膩的梁淺在此時卻搞不明白溫澤深的想法了。
“不明白沒關系,我現在已經好了。”溫澤深說了違心的話。
梁淺眨着通紅的眼睛看向溫澤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開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