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整張臉都氣紅了,想要罵人半天找不出話來。
秦肖肖:“怎麼?想要你家兄長給我負責嗎?還不讓開!”
池塘水弄得秦肖肖甚是狼狽,幾根水草留在頭發上,衣服濕漉漉地貼着皮膚,還好衣服粗糙且厚實,看不出什麼。
莺莺卻還是不願意讓開,“你想得美!我兄長根本沒碰到你!你訛人!”
“非禮勿視懂不懂?他看到我了,負不負責?”
水下男子呆呆看少女柔軟青澀的曲線,回過神後立刻閉眼,輕聲呢喃:“負……”
莺莺尖叫:“不負!”她終于思維清晰了些,“你個鄉巴佬,你算計我們!”
秦肖肖深深歎了口氣,“小姐,那你攔着我不讓我走是幹嘛?等會兒我受涼了來訛詐你藥錢怎麼辦?”
莺莺立馬又有了力氣,“哈,你承認了!說吧,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和我兄長?”
她從頭間摘下最精緻的發钗,又取下腰間的玉佩、手上的玉镯,都遞給秦肖肖,輕蔑道:“沒見過這麼值錢的東西吧?給你,還要什麼,你說,等我回家取。我取來你就要閉口,不許再提起這件事!”
“夠了。”空氣好涼,秦肖肖不想再争論,接過莺莺施舍的東西。
看莺莺遞來時肉疼的眼神,就知道這些确實是小姑娘視若珍寶、現在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她為了她的兄長,還真是付出大代價了。
秦肖肖才逛完定國公府的庫房,見識了無數珍品,覺得自己飄了,竟然覺得手上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但為了給這小姑娘一個教訓,再讓她安心些,還是收下了。
“怎麼還是攔着我?”
莺莺哭紅的眼睛非常亮:“你、你保證你不說出去!”
秦肖肖于是伸出四根手指,“我發誓,我不說出去,否則天打雷劈,孤獨終老,不得好死,永遠……永遠也回不了家……”
“夠了夠了!”莺莺終于讓開,“你快走吧!”
秦肖肖喊上婢女,一起離開。
莺莺急忙去拉水下的兄長,拉上來後,低着頭嗫嚅:“我、我不是故意的,還有這事我也解決好了,沒事了……她發那麼毒的誓,她應該不會講出去了吧?”
男子無力地看妹妹,想要怪罪她但是她眼睛一眨大滴大滴淚水又滾下來了,終于還是無奈道:“下不為例。”
莺莺破涕為笑,立馬抓住兄長的手臂,“那兄長你快去換衣服,别受涼了!”
“你啊。”男子戳了莺莺的腦門,臨走前,回望了剛剛秦肖肖離開的方向,“……”
傻妹妹,以為旁人不知道這事就可以當沒發生嗎?
明明他,輕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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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肖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婢女把她帶到客房,“姑娘房間離得遠,姑娘還是先在這兒換下濕衣裳,奴婢回去取衣物。”
秦肖肖叫住她,“我住的不是客房嗎?”
婢女搖頭,“那是夫人聽說姑娘來,特意準備的。夫人還吩咐說,姑娘有什麼不稱心的地方都可以換。”
“喔。”秦肖肖低下頭。
這溫氏對她也太上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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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退出房間,未先去取衣物,而是繞道去到前廳,和溫氏細細講了剛剛發生的諸事。
溫氏離開了待客的廳堂,站在不遠的橫欄處眺望遠方景緻。
“不要國公府的一文一物,卻接了幾根镯子、發钗,不重名節,也不忍辱負重。”
溫氏對婢女說:“吳家公子羞辱輕薄蘇姑娘,幾位婢女看到并不小心說漏了嘴,事情被當衆捅出來,鬧到了國公和一衆賓客面前,如此,懂了麼?”
婢女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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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落水了?”
曲歡住處,幾個冤魂叽叽喳喳地講述看到的事。
曲歡蹙起眉,“自己跳的?被推的?”
一魂魄叫得最大聲:“是被推之後自己跳下去的!”
“誰推了我姐姐?”曲歡隻注意到前者,氣憤地站起來,“居然敢罵我姐姐又推我姐姐下水?!”
真不把他放眼裡。
沒眼色的冤魂糾正道:“不是推下水!是推了!自己下水!”
有眼色的冤魂立刻蓋住他的聲音,“老大!我們一定要為姐姐報仇!報仇!沖呀!!”
曲歡立刻坐回原地:“去吧,我出不去,你們去。”
衆多冤魂:“……”
有眼色的冤魂:“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