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血脈論道行,論文韬武略,那魔頭永世都飛追不及。
蒲爾拉他坐下,“容師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宗裡誰都可以不把沃隊放心上,隻有師姐不行。所謂掌門可是必定要去管怪孤寡魔頭的,你越是欺負人家,師姐就越是不得不表達關心。”
如飲醍醐,“那我又當如何?”
“不去管才好”
“不管?”
“時師姐可是‘吃軟不吃硬家’的老祖宗”
二人相視點頭,“這話在理”
蒲爾侃侃而談:“與其不斷搞定師姐身邊人,不如一舉抓住師姐的心。師兄隻管愛屋及烏,為君解憂為上,師姐多聰慧的人。她嘴上不說,心裡都有計較。”
隻在那繁雜俗物上慧根天成…
生活不易,容可舒一時不忍歎息,“若不成還當如何?”
蒲爾故作高深,壓低了聲音神神叨叨:“那隻能用勾引的了”
“哦?展開說說?”,容可舒眉梢一挑,心道有趣。
“用美味珍馐,用金錢财寶,用利用祿都不如用美色”
用美色,俗稱□□
容可舒無聲望着蒲爾,倏忽轉過話頭,“師弟覺得,哪些話本值得一看?”
蒲爾如數家珍,脫口而出:“春天的玉樓,國色天姿,瓶梅之金…”
容可舒笑得很有深度,“經驗之談,總結很到位”
蒲爾驚覺,小臉一紅,“師兄又套我話…”
天晴的日子裡,道道梁柱般日光灑落海底深處,照亮這個秘密國度。
站于海底陣中,擡眼觀晴海,如置身萬頃翡翠漫流之中,甚是俊美。
“祖宗誠不欺我,今日當真是個好日子”,為了今日順利驗收整個項目,李良峰李鎮長親自挑上良辰吉日。
在剪彩儀式前,決定先來随意看一眼情況的時秋:“李鎮長,這就不必勞煩祖宗了吧…”
自從李村長晉升為李鎮長發達之後,眼前這位五尺大漢,性子越發得神乎。
“掌門掌門”,小狸在海底埋頭工作許久未上岸湊熱鬧,不知從何處興奮竄出來,“咦?掌門今日帶了好多人”
除去首先入住音律學堂的薄魚大妖,時秋還邀請了一衆将入駐海底各處産業商鋪的大妖與道友們今日同遊。
衆大妖與道人,排成小組隊列,等着李鎮長帶頭展示這海底新盤。
“容道友也在呢,小狸我去問個好”,狸也不等時秋回話,形色匆匆跑去隊尾。
沃施俏見容可舒真就站在最後頭,同個老鼠見了貓,顫顫巍巍怕被惦記。
忽而他想起一事,快速翻閱手中文件,“掌門這容道友日後也來海底任職?怎生名單上漏寫”
日日在海底就好,與其少見不如不見。
時秋思緒不定,“還沒定呢,今日先一同看着”,跟着李村長的導引,漫步前去
自從上次小吵一架,容師兄變得很是不同尋常。
整日安靜在院中練劍,修行。
夜裡也不再到處踏青閑溜達。
見着誰那都一臉豁達,慈祥。
更沒再去隔壁趁夜拜訪師妹。
少了容師兄沒日沒夜,不間斷的問候,早已習慣了時刻準備着的時秋,反倒渾身不舒坦。
事出反常必有妖,總覺得自己被貓上了。
至于,各中緣由尚未考究,隻聽蒲師弟提起一嘴。他容師兄于酒樓苦思靜坐數日,有所頓悟。
時秋經過三日三夜痛定思痛的心理鬥争,決意結束冷戰并主動示好。反正伸頭縮頭手都是一刀,不如給自己來個痛快。
隻是現實不同時秋所料,欲語還休不痛不快。
她容師兄全當無事發生,百般不在意。用溫聲軟語,和顔悅色來表達自己寬闊心胸與非凡氣度——既沒有利話損人心,更沒有趁機相要挾。
時秋心中的警鐘大起,快要撞破天際去。
強裝鎮定,奉上說好的仙酒,他帶她去酒樓吃過頓大餐,先前的不愉快心照不宣就此揭過。
至此,雖然驚險,倒還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那日後,每夜亥時一過,他容師兄便抖擻了精神,日日照例來給她送寶物。
竟還沒有翻牆,十分禮貌耐心地敲門而入
處處隐藏在平凡中的異常,令時秋回想起從前被容師兄支配的恐懼。
所以,每日的禮她不敢不收。
今日是高階靈石,明日是稀有草本,後天又端來稀奇傀儡法器,大後天獻上玉佩靈寶金鬥玉液…
恨不能把墨陽劍也一并送來梧桐小院裡。
還有更為詭異之處,秋涼桑落,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容師兄着裝卻日漸輕薄,雲遮霧繞,半遮還羞間恨不能直接掀了上衣袍子。
他的腹肌昭著分明,他的鎖骨修短合度,他潤玉籠绡檀口憑扇,而他的眼神,隐忍中透露出熊熊火光,着實說不上清白…
如此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時秋頭皮發麻。
她百思之下得出結論,不忍心内愧疚
都是她不好,氣憤上頭話說忒重,把容師兄刺激出了些大病,看來近日需多加關愛
所以今日驗收海底工程,容師兄一提起要同往,時秋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來!想來随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