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步理一直做夢後半夜,室内溫度降了不少後,他變沒有了夢。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步理悠悠轉醒。
伸手間,他碰到了涼涼地東西,側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隽甯。對方睡得老好了,嘴唇微張,凝神聽還有微弱的呼吸聲。
步理樂出了聲,鬼之所以是鬼,那就是沒有人的生命體征。
而他家這隻真與衆不同,還會呼吸。
“笑什麼。”
因着笑聲過大,吵醒了隽甯,他蹙眉,往步理那邊靠近了些,一隻手直接搭在了步理的腰上。
“沒什麼。你為什麼進來了?”
“沙發太小了。”
隽甯抿唇,滿臉的嫌棄,靈動的眼睛和昨日判若兩人。
“你不去工作嗎?”
工作的好,能有錢,換個大一點的沙發。
步理狐疑地靠近隽甯,試探性伸了伸手,露出了翠綠色的镯子。可隽甯像是不認識一般,将他的手往一邊一退,無語至極。
“幹嘛?”
我一靠!隽甯這是失憶了?
步理搖頭,思緒繁雜,随意回複着隽甯,“沒事沒事。”
隽甯沒有戳破步理炫耀的心,誠然那是一個好東西,他應贊美一通。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着那個镯子不順眼。
至于為什麼,隽甯想,或許男生戴着别扭吧。
即使,镯子在步理手腕上很合适,翠綠色仿佛襯得步理更白了。
步理沒有料到隽甯能那樣想,他回憶着師傅留下的手劄,似乎記載過這種情況。
是什麼來着?
對。手劄裡說鬼的記憶、意識與力量息息相關,若鬼的力量弱,鬼便無記憶,飄是最弱的一類,無意識,無危害。
現在隽甯的狀态,這是受傷了?
“你受傷了?”,步理問。
“受傷?不知道哎。”
隽甯搖頭,“不過,我确實有點缺陽氣。”
說起這個,隽甯眼睛滴溜一轉,眼裡疑惑退去,逐漸變得堅定,滿是目的性靠近步理。
步理心裡警鈴大作,一個激靈将人推開,掀開被子就下床。
“今天休息不開張。”
見人跑得飛快,隽甯撇嘴,又躺了回去。
哼,不稱職的仆人。
離開卧室的步理,坐在沙發上,猛然想起,隽甯是能縮小的,所以,他去屋裡睡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觊觎自己的陽氣。
念及此,步理哼笑聲,還挺能扯的啊。
會騙人了……
—
市場裡。
步理搖頭!果斷地搖頭!
現在的他也不管别人眼裡他是不是犯病,就是不同意隽甯的提議。
“為什麼不?我可以幫你賺錢。”
“你這話說過,但是沒有用。”
步理再次拒絕。
雖然市場足夠的亂,人足夠多,但是,遇見怪人,總有人會停下來看看。眼見越來越多人看向他,步理果斷擡腳就走。
隽甯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不過,這不是當務之急的事,當務之急是步理為什麼看起來怒氣沖沖。
隽甯揣測不出,更不會知道因為自己一句沙發太小,讓步理想起了早上被騙的事,因此才看起來跟火藥桶炸了一樣。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隽甯認為哄人嘛。
簡單極了。
他看着步理離開的身影,眼睛一眯,微微勾唇,轉身往後飄去。
十分有信心的隽甯,沒有跟着步理回家。
随着當太陽落,步理也在家裡等到了隽甯。
步理看着鬼混完的鬼,沒有任何想要搭理的心思。随着當隽甯框框掏出一隻又一隻鬼後,他徹底心如死水了。
“你幹嘛?”
“給你賺錢。”
“鬼?”
“是的?”
“我在家等了你兩個小時,你去給我捉鬼了?況且,這和你賺錢有什麼關系?”
“有關系的。”
步理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他看了看被毆打凄慘的鬼魂,嘴角無形抽抽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心疼誰。
好慘的鬼,好慘的我。
“你不喜歡?”,隽甯問。
“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喜歡起來?”
步理反問,你這無異于你給羊送狼,給兔子送老虎,我能喜歡起來嗎?
隽甯沉默,許久後嗫嚅道:“他們可以幫你搗亂,然後你可,不,我可以幫你收拾他們,然後你可以賺大錢。”
隽甯給步理的沖擊太過巨大了,一時間,步理張嘴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隽甯他什麼時候學會的坑蒙拐騙?
簡直比他還厲害。
他也就随遇而安,騙騙人,賣賣假符紙。
而隽甯直接制造機會,簡直比他這個人還要人。
一邊的鬼們一個挨着一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不敢看不敢說,隻想就地消失。
“不可以嗎?”
隽甯又問了一遍。
步理搖頭,拒絕,“不可,把他們”
說着視線移到擠成一團的鬼,步理眉心一跳,腦疼說道:“都丢出去。”
“哦。”
隽甯扭頭,擠成一團的鬼們直接一窩蜂朝外飛走。
隽甯攤手,“沒了,一個都沒了。”
“沒了就沒了。”
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遺憾?
“錢也沒了。”
步理感歎着,而後自我安慰,“好歹把你哄好了。”
槽點太多,步理都不知道從何反駁,最後再三嚴令禁止把鬼魂帶回家,“别再帶鬼魂回家了,否則把你丢出去。”
隽甯心裡哼唧一聲,面上微笑,答應很是暢快,“好哒,你做主。”
步理:……
—
第二日,依舊如此,身邊有個人形空調,步理倒是沒有了昨日的驚吓。他試探性問了幾句話,發現隽甯的記憶依舊昨日,沒有任何的恢複迹象。
默默松了一口氣,下床,今日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