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一家人仍舊跟往常一樣,早起去主街賣奶茶。
小攤每天定量五十杯,開始隻是為了試試水,後面幾天則是怕木薯澱粉用完了補不上貨,所以不敢多做幾杯奶茶。
沒想到這每日定量倒是意外造成了饑餓營銷的效果,每天都能很快賣完。不少喜歡喝奶茶的人一大早就跑來排隊,生怕來晚了喝不着。
收攤早的好處是可以早點休息,但每日都是午前就把奶茶賣完了,一整個下午都沒事可做,這樣空着攤位倒是可惜了。
于是梁舒開始想自己要再做點什麼東西來賣。畢竟澱粉用完了之後,這珍珠奶茶的噱頭和新鮮點可就沒了,生意肯定大不如前。
現在得要做個新鮮東西,跟奶茶一起賣,這樣一來,即便木薯澱粉用完了,小攤上的生意也能照做。
但是,到底要做什麼吃食呢?既能方便在小攤上賣,又能讓大家在這麼寒冷的冬天對這新吃食感興趣。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這天晚上,梁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愣是沒考慮好到底要做什麼。
“烤冷面?不行,那個面皮我不會做,以前都是買現成的…章魚小丸子?啧,這上哪找章魚去…做點鴨貨?更不行了!我連辣椒都沒有…”
言之舟聽他在床上念念有詞好半天,覺得有些好玩,便扭過頭問他:“怎麼樣啊舒哥兒?想到要做什麼了嗎?”
梁舒生無可戀地瞪着床帳,“哎…沒有,我能想到的每個東西都缺材料,做不出來,我是真不知道要做啥了。”
“那是不是堂哥他們找到你要的那個辣椒之後,你就可以做很多東西了?”
“是啊,要是有辣椒,能做的東西多了去了,哪怕當個調料做個蘸醬都行啊,現在我真是理解了什麼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看着他滿面愁容,言之舟想幫他卻是有心無力,論這些新鮮東西,自己知道的肯定不如舒哥兒多,更不用說幫他想做什麼吃食了。
所以言之舟隻好勸慰了梁舒幾句,叫他不要死鑽牛角尖,想不出來就先休息之類的,然後又轉回去溫書了。
梁舒想不出來吃食就很焦慮,他也睡不着,隻好繼續盯着床帳發呆。
肚子咕噜叫了一聲,然後他有氣無力地小聲念叨:“哎…有點餓了,好想現代的小吃啊,什麼烤冷面小丸子的,想吃就立馬能買到,這古代真是啥啥都沒有,啥啥都不方便,要不是穿越了,我現在就能去肯某基吃全家桶了。”
一想到全家桶,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抱着桶,一口炸雞一口薯條,再美美來一口可樂,簡直是神仙夜宵!
哪像現在啊,大半夜的想吃點啥都不方便,真餓了還得去廚房自己做,真是太可惡了。
“我的炸雞,我的薯條啊嗚嗚嗚嗚嗚…”
最後這哼哼的聲音有些大,吵到言之舟了,眼看自己也沒辦法繼續溫書了,于是他收拾好書本,從書桌前走到床邊,将梁舒輕輕拉了起來,讓他坐在床上。
“好啦舒哥兒,别想了,澱粉還夠咱們堅持三天的,你可以慢慢想嘛,也不急于這一時。你再想下去都要魔怔了!剛才一直念叨什麼炸雞薯條的,哼哼得都要哭了。”
梁舒撇撇嘴,“那不是都做不出來嘛!我跟你說,炸雞和薯條可好吃了,我…”
說到這裡,他突然愣了一下,緊接着反應過來了,“哎!對啊,我不是可以做炸雞薯條嘛!雞和土豆這玩意哪都有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說着就一骨碌爬下床,套上鞋子和外衣,向外面跑去,看這情況是要去現做了。
卻被言之舟一把攔住,拉了回來,“你呀,想一出是一出,這都什麼時辰了,等你做好得多晚了?”
梁舒一想也是,而且這土豆好找,雞不得現殺嗎?這會也不可能去殺隻雞,他要做也隻能是薯條,炸雞可做不了,還是明天再弄吧。
既然想好了要做什麼,心情也舒暢起來了,見言之舟也不打算再溫書,就拉着他躺床上聊天,給他講炸雞和薯條的做法。
沒說一會兒,梁舒就睡着了,言之舟看着他腦袋一歪睡過去了的樣子,輕笑一聲,将床邊矮桌上的油燈給吹滅了,這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等一家人賣完奶茶回來之後,就提了隻雞,帶了些土豆,拿了一罐油和半罐羊奶,又包了些紅薯澱粉和土豆澱粉,上言青陽家去了。
上午擺攤的時候,一家人就商量過了,之前頭次做奶茶就是去言青陽家做的,如今要做新吃食,也去他們家做好了。
這樣一來能直接讓大家都嘗嘗味道;二來也是言家父母有些迷信。他倆想着之前去言青陽家試做過奶茶,後面的生意一直都很好,雖然那是因為舒哥兒的手藝棒,但他們隐約覺得也是在言青陽家開了個好頭,所以才想着再去他家試做。
跟梁舒說這話的時候,老兩口還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說好像把功勞都算到言青陽家了似的,有些怕舒哥兒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