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叫他倆想名字,無非就隻能想出來個“梁記”、“言記”之類的店名,這可沒什麼新意。于是老兩口都說叫梁舒和言之舟自己起名就好,不必考慮他們的想法了。
問了爹娘一圈兒,算是毫無所獲,兩人隻能回房間自己想了。
言之舟還在那翻書呢,梁舒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沖着他大喊:“阿舟!我想到了!”
然後一溜煙從床上下來,跑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翻書的手,興奮地說:“叫舒舟小食!”
“舒是我的舒,舟是你的舟,咱倆這名字合起來真的怪好聽的哎,就叫舒舟小食好不好?”
梁舒并不知道這兩句話對言之舟來說有多驚喜,他一直覺得梁舒一點也不喜歡他,等到了合适的時候就要和離。
但梁舒現在起店名都把他們兩人的名字合到了一起,是不是意味着,梁舒也有點喜歡他了?所以才會給小攤起名叫舒舟小食,把他們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梁舒并不知道言之舟心裡泛起的波浪,若是知道了,肯定要反駁回去,他就是單純不知道起什麼名字好,又恰巧發現兩人名字合在一起還蠻好聽的罷了,可跟喜不喜歡扯不上關系。
擡頭望向言之舟的臉,梁舒這才發現他眸色沉沉,努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給他吓了一跳。
“呃,你,你怎麼了?是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嗎?”梁舒結結巴巴地問道。
聞言,言之舟才收斂了眼神,語氣帶着些喜色說道:“沒有,很好聽,我很喜歡,就叫這個吧!”
見他确實沒有不喜歡的樣子,梁舒舒了一口氣,“哦,那就好,那你先寫一副名字出來吧,明天就先貼在小攤上,等明日收了攤再麻煩爹…哎對了,爹能刻字嗎?”
“能的,我寫出來給爹,爹就能照着刻好,這個不怎麼難的。”
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後,言之舟卻又有些猶豫,“舒哥兒,我,我的字也很一般,拿來做招牌怕是不太妥當…要不,咱們還是去找專門刻招牌的店吧?他們有寫字很厲害的師傅。”
梁舒卻不以為然:“沒事!咱們又不是什麼很牛的大店,挂招牌也隻是為了叫客人認準咱家的吃食,又不是為了炫耀字好不好看。”
說着又從書桌旁的框子裡找了張大小合适的紙出來,幫他鋪在桌上,用鎮紙壓好。
接着往下說道:“你先寫一副嘛!咱們就先用這個,你日後好好讀書、好好練字,隻要你的字一有長進,咱們就換一副新的上去,也算是勉勵你的一個小方法好啦!”
言之舟聽了這話很是感動,舒哥兒如此相信他,他自然也會勤勉練字,早日将自家招牌寫到令人誇贊的地步!
他落筆寫字的時候,梁舒還在一旁暢享未來:“哎,阿舟,以後咱家換下來的招牌我也不扔,就好好收起來。如果你以後讀書真的很厲害,當了大官,那你的筆墨豈不是特别值錢咯?到時候我高價賣出去,又能大賺一筆了!”
這話逗得言之舟直笑,他很喜歡梁舒暢享的未來裡面有他,仿佛他們真的能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一樣,“你倒是相信我,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也不用你賣那些舊招牌了,我幫你寫新的,你拿去賣好了。”
梁舒卻不同意這話,“那不行!你要真成了大官,哪能專門寫字讓我去賣啊,不說你有沒有那個時間,你名聲還要不要啦?
——到時候别人都會亂傳,說:言大人的老婆啊!整天拿着他的字畫到處賣,不知道兩口子是不是鑽錢眼裡去了!”他掐着嗓子怪聲怪氣地學,就跟真有人這麼說了似的。
“老婆?什麼是老婆啊?是夫郎的意思嗎?”言之舟卻抓住了他話裡的字眼,故意問道。
其實按着梁舒說的那話,後面還提了兩口子,他就大概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了,在心裡暗喜梁舒承認他是自己夫郎不說,還故意把老婆這個詞拎出來問他。
“…”梁舒難得卡殼了,在心裡默默地想:這家夥故意的吧?我說那麼一長串話他都沒在意,合着就聽見了一句老婆啊?還挺會抓重點的。
接着又在心裡唾棄自己:真是煩死了!怎麼就又順嘴秃噜了呢?當了人家幾天假老婆還真把自己當老婆了啊?梁舒啊梁舒,你一直男怎麼就把自己按在老婆這個身份上了呢,真是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許再問了,也不準說話,趕緊寫字!”
——嗨!不知道怎麼回答,完全可以轉移話題嘛,言之舟不也沒再說什麼,安安靜靜去寫字了麼?果然轉移話題大法太好用了。
其實言之舟那是怕他惱羞成怒,沒敢再問,他低頭寫字的時候都還在偷笑呢。
沒一會兒,那張大紙上就寫好了四個字:舒舟小食。
梁舒把言之舟擠開,站在桌前認真端詳,覺得他的字寫的還是蠻好看的嘛!雖然肯定是比不上前世他見過的那些字帖上的書法大家的字,但放在現代,這字拿去參參賽還是完全能赢的。
既然字寫好了,梁舒順手在桌子上一拍,“好啦!可以睡覺了,明天咱們就把這個拿去挂在攤子上,回來之後麻煩爹刻一下,咱家招牌就能搞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