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生意，血虧。

“預分化結果是，”沒等路深說話，安照雨語氣先冷了下去。

從他的語氣裡，安照雨聽出了潛台詞——路深本來應該嫁給Alpha，這樣就能生出Alpha了，至少不會是Omega。

神經病。

“先帶小雨和寶寶去看姐姐吧，深深，”路奕在路從文身後說話。

“好，姑姑。”

“一會兒下來吃晚飯，”路從文不敢對安照雨怎麼樣，皺着眉頭對路深說，“家裡人好久沒見着你了。”

“嗯，”路深應了，但是安照雨感覺到她的抗拒。

沿着河邊走了一段時間，路深帶她和寶寶走進了那座像城堡的樓。

這棟樓像是一座孤島，SSS級Alpha，天才瘋子，精神病院，每一個詞都足夠讓人遠離這裡。

它的風格與路家其他建築格格不入，沒有刷牆也沒有貼磚，牆壁是光滑的深色石頭，在夏日裡觸感尤其陰涼。

進來以後安照雨感覺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樓梯盤旋在側面，也是石頭堆起來的台階，大大的窗口沒有安裝玻璃，陽光直直地射進來。

也沒有門。

樓道的回聲很大，安照雨甚至能聽得見她和路深的呼吸聲。

幸好寶寶沒有哭鬧，否則恐怕整棟樓都會回蕩她的聲音。

大概有三層樓高的時候，安照雨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有信息素漂浮，雖然很輕微，她看了一下路深，路深沒有她對信息素敏感，暫時還沒有感覺到。

奇怪的是，這信息素無色無味且十分紊亂，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既像是Alpha的，又像是Omega的。

“怎麼了？”樓道裡回蕩着路深的聲音。

“這裡隻有阿姨一個人嗎？”難怪外界對路鳴猜測很多，就信息素而言，SSS級的安照雨竟然分不清她到底是Alpha還是Omega，還是說，這裡面有别人？

一時之間，安照雨腦袋裡閃過了很多猜測，比如是不是姜念沒死，和她待在一起，或者路鳴是雙性人，既有Alpha腺體又有Omega腺體之類的。

“嗯。”路深回答她，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拔腿就往上跑。

安照雨抱着寶寶站在原處等，這裡面如果有Alpha，她現在上去不合适。

但是奇怪的是，路深并沒有出言阻止她。

如果路鳴是Alpha，路深肯定會讓她先不要上去吧？

“媽媽，發情期到了怎麼不讓姑姑和我說？”路深到達最上面的房間時，信息素已經鋪滿了整個空間。

好在這棟房子隻有窗戶沒有玻璃，直通外界，路鳴的信息素大量往窗外散開，被外面的樹林吸收淨化，不至于困在房間内彙聚濃郁。

“沒關系，深深，”路鳴坐在窗前，轉頭笑着和她說，“這裡又沒有人。”

她和路深一樣，有一頭烏黑筆直的長發，眉眼比路深要更接近東方人，五官偏小，柔和秀氣，處在發情期的緣故，微紅的臉頰帶了一抹媚氣。

“這樣會不舒服吧，”路深找到抑制劑走到她身後，蹲下，“媽媽，你想用哪一種？”

路深手上的抑制劑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抑制劑，另一種是上次溫璇用的抑制劑，可以掩蓋Omega的特征。

“随便，”路鳴看了一眼那兩支抑制劑，下巴擱在膝蓋上，語氣非常乖巧，“念念不在，用哪一支都可以，不用也可以。”

路深拿了那支普通的抑制劑。

路鳴應該是Omega，确定這一點後，安照雨就帶着寶寶上去了。

“不痛的，媽媽，這是你自己研發的無痛抑制劑，你忘了嗎？”

路深要給她打抑制劑的時候，路鳴用一隻手捂住後頸，不肯松開，“可是打針痛。”

安照雨看她像哄安宙一樣的語氣哄路鳴打抑制劑，醫生也怕打針嗎？

這個房間沒有燈光，也沒有任何電子設備，隻有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路鳴穿着寬大的深藍色條紋病号服坐在地上，她的左手手腕上被幾根白色的長布條纏繞着，長發随意披散開，不修邊幅。

但是她的房間又十分整齊，床上的被子疊好的，簡潔過頭的物品也都放在應該擺放的位置。

如果不是她還在用撒嬌的語氣和路深說話，安照雨幾乎要以為路家在搞什麼小.黑.屋.非.法.操作了。

打完抑制劑的路鳴突然回頭。

“阿姨好，”安照雨有點不知所措，還好手裡有寶寶，不然她都不知道手該放哪裡。

路鳴卻對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就是深深的那個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