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當時隻想着抓住連環作案的兇手,沒想到這一層。看他們态度不錯,就口頭教育了幾句。”五條彌生說得自己都心虛了,他昨天幾乎要把那個極道組織的老巢拆完了,不少人都被甚爾送進醫院了,好在對面的老大很識相,沒問他們要什麼損失費。
【隻是口頭教育幾句~~】
【老弟,你的破案能力真厲害~~】
【櫻桃炸彈,女孩子都喜歡~~】
【想知道夫人喜不喜歡~~】
【他們自己如實說的~~】
【太搞笑了,什麼叫睜眼說瞎話啊。有沒有人知道這裡提到的富江,是大家通常知道的那個嗎?】
【川上富江,這個直播玩這麼大嗎?V我點福利看看。】
突然,五條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白鳥任三郎給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去工作。
屏幕上閃動着碩大的松田。
“喂,松田,有什麼事嗎?”
手機另一頭的信号明顯不行,将人的話語傳的斷斷續續。
“沢袋——滋滋滋、咒...靈——嘟嘟嘟”
“等一下,松田!”
五條彌生徹底慌了神,他嘴唇顫抖,臉上的血色盡失。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後悔情緒直接淹沒他的心髒。
上一次出現這種心情是什麼時候?是又一次聽到父親的死訊,還是在上一次死亡那一刻。
他飛速奔出警署,一個不注意撞上門,巨響引得他的上司側目。
目暮十三迷惑道:“這又是急着去幹什麼?”
五條彌生顧不上他人的看法,他無視路人一樣的眼神,直直沖進車站。現在還是工作時間,米花站台站台上的候車人寥寥無幾,列車門正緩緩關閉。
霎那間,驚呼聲四起。黑發青年側身滑入車廂。
“太危險了,小夥子。”“真吓人呐。”“現在的人啊真不注意。”......
五條彌生大口喘着氣,耳中嗡嗡作響,繼而隻留下砰砰直跳的心跳聲在不同作怪。
都是他的錯。他早該想到随意将非咒術師帶進咒術界的後果,這隻會是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
他本不應該将他們卷入咒術界,在這個藏污納垢的另一面世界對他們來說明明百害而無一利。
當時的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就為了那虛無缥缈的系統支線任務。太可笑了,五條彌生,這麼多年依舊沒什麼長進。
“滴答”
零星的雨滴落在車窗上,被雨水打得斑駁的車窗倒印出青眸中的悔恨。
“沢袋站,到了,請......”
黑發青年一腳踩入積水的小水坑,細小的水花四濺。在哪裡,這個時候自诩高維度的系統為什麼一點用都派不上。
他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與湍急的人流擦肩而過。冷靜,今天是工作日,警校的課程是什麼。
下一刻,他的眼中透露晴明,隻三兩步躍身而上,擠開來往的人群,向西邊而去。
是西口公園,他怎麼能忘了,明明萩原與自己說過,可他卻忘了。
西口公園前,觀賞樹被攔腰折斷,漂亮的雕塑,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
五條彌生咬了咬牙,這樣的狀況,不是那兩個警校生能夠應付的,最壞的打算......是的,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呦,你來了。”
禅院甚爾扛着特級咒具釋魂刀調谑道,“我運氣不錯,賭赢了,可惜剛剛沒定彩頭。”
他轉頭看向兩個互相攙扶的警校生:“你挑人的眼光太爛了,兩個這樣的水平就敢挑戰一級。”
“你來晚了,這個一級的懸賞是我的。”術士殺手眼神輕蔑,綠色的眼中全然是不羁。
五條彌生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轉頭向兩位同期問道:“你們怎麼樣?”
“隻受了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五條彌生這才松了口氣:“謝謝你,甚爾,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
“诶,我們是被救下,但不是這位先生。”萩原研二話裡帶着窘迫,“是另外兩個年輕人。”
“要好好感謝老子才對,大叔。”語氣高昂的白發青年與紫眸青年坐着虹龍俯沖而來。
五條悟歪了歪頭,蒼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審視:“好久不見,大叔。”
五條彌生揚起程序化的微笑,恭敬行禮:
“許久不見,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