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彌生是被連拖帶拽地扯進今晚的活動場館。
在搜查一課們都去找自己座位的時候,他被孤零零丢在内場,默默走到SSS區。
首先,他得承認目暮警官确實沒用騙自己,這是場内最好的位置,能夠一擡頭就看到舞台上的全景。他要真的是富江的狂熱粉絲,别說是站兩三個消失了,就算是一整天也能撐下來。
令人扼腕的是,他不是富江的粉絲,還要面對一堆熟人的注視。
“呦,來這裡加班啊,最近很閑嘛,是家裡安排的事太少了?”
面對族長的戲谑,五條彌生發送短信的動作一頓,擡眼望向那一排高專的青年們。
神子的眸光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閃爍着耀眼的藍光,令他有些恍惚。眼前朝氣蓬勃的高專學生和十年後見到的咒術界時刻緊繃的中流砥柱完全不同。
好像有什麼已經發生改變。
他擡眉回笑道:“隻是想親自保護富江小姐的安危,想守護她在東京的美好時光。”
說出自己拒絕了富江的前排門票後,被上司特意安排成富江演唱會的安保人員,還不如直接穩住自己狂熱粉絲的人設。
真人Lily與花禦坐在三個小咒術師身邊咔咔咔的咬着薯片,驚奇地睜大眼睛。他們在家裡聽過屋主不止一次吐槽富江的神出鬼沒,不定期投放亂七八糟的雜志。
原來那是表達愛意與贊賞的舉動,人類果然很難懂。
禅院加奈作為川上富江後援會的一員,以滿眼贊揚的目光看向這個如同弟弟一般的朋友。
她在丈夫身側悄聲贊歎道:“沒想到彌生是富江小姐的粉絲,而且還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太讓我感動了。”
禅院甚爾聽到這番話,不着痕迹得白了眼在妻子面前大出風頭的表弟,火速和兩隻咒靈換了位置。
五條彌生看着兩隻離自己更近的咒靈,其中一隻還睜着水靈靈大眼,選擇不着痕迹摸摸真人Lily的腦袋,短暫安撫一下這個看着成長的咒靈。
“咳咳”
夜蛾正道短暫咳嗽幾聲,提醒周圍的學生别老往咒靈的地方看。按道理,他們應該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把這兩個特級咒靈視為敵人,可架不住兩個三年級說這兩個是他們熟人的朋友。
現在他倒是真的相信自己兩個學生沒用胡言亂語,這個熟人居然是真實存在的,他也認識。五條家這是有什麼新動作嗎,沒聽悟提起過啊,他是不是已經錯過了好多環節。
【原來真的是富江粉絲,看他一臉不高興,我還以為是假粉】
【他兩前幾次見面看起來就是老熟人了,富江還送他票】
【有票怎麼還在這站崗?】
【我們仍未摸不清小三月的想法,他甯願把票給咒靈們用也不願意自己用。他真的,我哭死】
距離演唱會開場的時間緩慢流逝,原本明亮的燈光逐一熄滅。五條彌生很自然得隐藏進黑暗處。
啧啧,口是心非的家夥。明明就是加班,還要說自己是以粉絲的身份來的,虛僞。
五條悟鄙夷地看了眼他,舉起手機與同期們合影。前排的氛圍立刻被他們炒起來,讓他們周邊幾個中年男人直皺眉。
山本一郎被高專生們的聲音激得煩躁,正準備斥責他們一番,前排舞台上的燈光突然發出耀眼的彩光,點燃了全場。
“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我的舞台,我是——川上富江。”
熱烈的掌聲如雷霆般在東京的中心炸開,彩旗與彩帶在場館中飄揚,彙聚成前所未有的絕妙景象,即便是在百米外的地方仍然能夠聽到觀衆的呐喊聲。
伫立在演唱會場館對面琴酒心煩意亂地皺起眉,要不是BOSS在裡面,他一定會換用更直接的辦法解決掉山本一郎。
波本這家夥倒地有沒有朗姆說得那麼可靠,就看這一次了。要是不中用,他有的是機會把那賊眉鼠眼的家夥換下來。
他細微的動作引起赤井秀一的注意。
赤井秀一默不作聲地擺正槍口,透過瞄準器看清内場地情況。根據琴酒交代的情報,山本一郎在SSS區,因為搶票難度太大,安保人員隻在A區待令。
他很快就找到那個在外界口中被成為最具前途的東京議員。男人穿着一身休閑名牌,一副精英打扮,舉着手機對舞台上的歌手一陣狂拍。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目标周圍的一群青年吸引過去。他們穿着統一的校服,其中白發還戴着墨鏡的學生最是顯眼。隻是普通的拍照動作就能牢牢抓住旁人的目光,像是街頭上與粉絲偶遇,聽到尖叫後也毫無自覺的模特。
問題是,這人的特征怎麼那麼像明美說過的前大師。他進入組織時,那個藤原信繁一直慫恿明美和自己分手,讓他的計劃險些完全泡湯。白發、墨鏡、藍眸,就是當下這個張揚的性格與女友的描述的溫文爾雅不太符合。
被赤井秀一腹诽的藤原信繁,AKA五條彌生的臨死安保決定放棄對拍攝的管控了。主辦方的規矩對于能拿到SSS區票的大多數人并不是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