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的爆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扶了把還沒有完全坍塌的承重柱,看着滿手的泥灰,悄悄地抹上幼馴染的後背。
“我懷疑是一個通緝犯造成的,不排除他有同夥。”五條彌生掏掏口袋給松田陣平抛去一條巧克力,“不客氣。”
松田陣平:……這貌似是我給你的,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你的咒力控制太差了,多練練。”
五條彌生拉緊松垮的圍巾,仔細打量着被瞬息制止的爆/炸現場,龜裂的牆壁時不時撒下細碎的粉塵。
他細細思索道:“是通過消滅可燃物——不對,是溫度……你們該慶幸他們的爆炸材料沒有跟上時代,否則我們就要陰陽兩相隔了。”
“倒也不用說得那麼暧昧,小彌生。”
“下次給你們帶高專的《術式開發與适用》,就是版本久了點,是十年前的老版本。要新版和你們盤星教株式會社的董事們借,當然不排除這本書已經被老頭們從課程上剔除了。”
萩原研二摸着鼻子,尴尬道:“我們不至于那麼脆弱,把這件事當作一次意外吧。至于書,能用就行。”
“那還真不巧,我覺得那本書編的挺爛的,都是陳詞濫調了,好的估計都在那幾個世家的書閣裡,或者在高專的密室裡。”
五條彌生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還不住吐槽道:“要是按照那些為了賺字數費的書自學,不走彎路都是天才,我是沒有見過有老師字字句句按照書上教。”
落在他身後的倆人三兩步跟上他的腳步:“就這麼直接走了?”
“怎麼,你們要扛着石料幫銀座老闆重新裝修一番嗎?這種事直接走保險就行了,重要的是抓住那個搞事的犯人。”
五條彌生突然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就後面兩位同期:“我說啊,在警校的時候,你們的成績似乎還挺好。”
松田陣平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還行?沒有你講得那麼誇張啦,你都誇得我不好意思了。”萩原研二欣然接受他的恭維。
松田陣平:haig你……别被小三月突如其來的欣賞迷得找不到北啊。
“我覺得比起讓我來找犯人,你們一定更合适。”
五條彌生眼中透着無限的崇拜,“如果不是你們更喜歡警備部,我想你們一定能順利進入搜查一課,成為一名前途無量的刑警。”
“我這裡還有一個疑案難案,已經在我這裡堆積了兩三個月了,這都十二月八……已經萬聖節,堆積快一個月了,還被媒體搶先報道了,我需要盡快偵破這個案件給民衆一個交代。”
十二月,剛剛小三月生是說了這樣的話是吧。
松田陣平的思維開始發散,這是不是意味着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的時間有點問題。
萩原研二剛展開的笑容将在原處,随即輕咳幾聲:“那個,小彌生,你這樣好像不太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小惠都知道的道理。”
“無所謂。”
五條彌生聳聳肩:“如果把工作看作遊戲主線來說,這是支線任務中的支線,不會影響我的最終進度。”
“我查到了,就是這一名罪犯吧。”
松田陣平把圖片投屏到兩位同期的手機屏幕上:“根據警視廳收集到的消息,他是數起兒童拐賣案件的主謀。”
屏幕上是一位穿着和服的男人,他留着半長的頭發,發尾被一枚串珠紮起,藍色的眼眸中透露着溫情,嘴角似笑非笑般勾起。
“他證件照上的名字是藤原悠一,但經過警視廳的比對那是個□□。”
松田陣平指了指照片上昂貴的服飾和裝飾品:“看起來是不缺錢的模樣呢,不知道他是依靠着什麼樣的理由做出這樣的事。”
“或許就是靠着犯罪謀取到了利益,就是這張臉好像在那裡看到過。”
萩原研二努力辨認照片上人物的長相特征:“和小彌生很像啊,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哦,就是覺得你們的側臉有點相似。”
“啊,沒什麼。”
五條彌生擡起水綠色的眼睛,冷笑道:“我也覺得很眼熟呢。”
他從相冊裡劃出一張夫妻合照,新娘身着一件白無垢正深情地望向丈夫的臉龐;男人身姿挺拔,紋付羽織袴上的家紋占滿了兩側的衣袖,溫柔地執起妻子的手。
“欸,這張照片上的真的很像啊。”
五條彌生緩緩閉上眼,沉默地将影子聚攏在腳下。
他沉着臉,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厭惡:父親,到底是誰在愚弄我,又是誰在您死後侵擾您的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