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俞初斜目光落在言書越身上,說:“在屬于自己的時間裡做屬于自己的事,當然快樂。”
她就是這樣一個樂天派的性格,海樓逗着腿上的小貓咪,這樣想着。
俞初斜晃了晃手裡的雪糕,問她,“要不要來一根?”
在這樣的天氣,就算敞開放着也不會化得那麼快。
言書越搖頭拒絕,“謝謝,不用了。”
遛狗的工作也完成了,俞初斜和兩人說了再見,牽着狗進了單元樓。
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言書越眼神晃了下。
“她去買東西都不牽着狗一起嗎?”
海樓給兩個小家夥挂上牽引繩,揉了揉小腦袋。
“阿末平常就在這個草坪玩,這裡是初斜和它約定好的地方,倘若彼此走散了,就回到這裡等。”
言書越扯了下嘴角,眉頭有些不樂意的皺着。
“挺聰明的小狗。”
讓饅頭從她腿上下來,海樓起身看着坐在木椅上的人。
“長期訓練的結果罷了。要一起回去嗎?”
言書越擡頭,對上她看來的含笑的眼眸,一雙眸子泛着光,裡面有她的身影。
她起身抻了下肩膀,和她站一起。
“嗯,一起回去。”
出了電梯,言書越叫住往家走的海樓。
“有些事,我們大家需要一起聊聊。”
海樓回頭看她,晃了晃手裡的繩子。
“我先把兩個小家夥送回去,馬上就來。”
言書越看她抱着小家夥金門,在門口等了幾分鐘,她才重新出來。
“嗯,走吧。”
言書越擡手敲門,開門的是蔡佑山,等她倆進來後,擡手把門合上。
安順把正在播放的電視關掉,站着的人各自找個位置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言書越身上,還是有些壓力的。
她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夥,剛得到消息,這次的行動可能不止我們幾個參與。”
崔北衾疑惑的嗯了一聲,問言書越,“怎麼解釋這臨時變卦一說?”
言書越解釋道:“委托人那邊又請了另外四位入夢師,他們的實力不比我們差。”
顧扶音擡手扶了下眼鏡,目光落在言書越身上。
“他們的想法是?”
“誰實力強,誰就能拿到那錢。”
一室靜默,他們都不知道這主意是稱得上好呢還是不好呢。
海樓撚了下手指,好看的眉眼垂着,目光落在茶幾上擺着的雜志。
“這些是蘇白和你說的?”
言書越點頭,“嗯,剛才去了趟十三号,碰上了蘇老闆,她也是才得到的消息。”
聽着她的話,海樓仔細想了想,提出一點,“蘇白沒和他們說這樣做可能會破壞沉睡者的身體健康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想來是有些生氣的。
不敬畏生命,是一件可怕的事。
它意味着,在一個人心裡,命和别的東西一樣,成了可以估量的價值。
也就是說,它能用金錢來交易,這在整個法律乃至社會層面,都是不被允許的。
他們隻是沉睡了,并沒有死去,命數是還在的。
言書越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那邊的答複是,其他情況可以酌情考慮。”
“酌情考慮個屁啊。”蔡佑山火爆的脾氣徹底壓不住,大聲罵了起來,“那他們請我們去到底是幹嘛,是去殺人還是救人啊?哦,自己的命就是命了,别人的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媽的,一群操蛋玩意兒。”
安順從蔡佑山開始說話就自覺的把耳朵捂上,這些粗言穢語通通進不了身。
言書越擰了下眉,睨了他一眼,喝止道:“老蔡。”
聲音沉穩有力道,僅兩個字和一個眼神,就讓蔡佑山閉上了一頓輸出的嘴,氣惱的靠在沙發上。
他們雖然是拿錢辦事,可有些東西錢是比不上的。
沉睡者的身體機能一旦被大幅度破壞,進入夢陣的入夢師也會受到傷害。
倘若能及時從裡面出來,那還好說,那要是被困在裡面,就是一輩子的事。
那是想救都救不回來。
也不怪蔡佑山發這麼大火,這事落誰身上都不能那麼淡然。
最後還是言書越應了自己身上的責任,挑起了隊長的擔子。
“我們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所以入夢以後,能盡快解決掉别的入夢師最好,免得他們進到夢陣深處變得更難對付。”
“要是真讓他們進去了...”
言書越環視了一圈身邊的人,歎了聲氣。
“在保證安危的情況下盡力而為,記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海樓凝望着她的側臉,眼神裡多了滿足,身邊有這麼些值得信賴的朋友,真不錯。
“蘇白有給你這四個人的底細嗎?”
她不提言書越還差點忘了,拍了下腦門,補充道:“四個人中有個叫方裡,值得注意一下,他手段有些陰狠。”
方裡?海樓輕聲呢喃着,眉頭擰了一下,是個熟悉的名字。
在夢陣裡使陰招,不僅僅是在背地裡捅你一刀,而是徹底斷掉對他來說的隐患。
畢竟,越少人來分大蛋糕,落在自己手上的才會越多。
談話結束後言書越送海樓回家,看她和自己一起出門,海樓知道這人有話對自己說。
言書越合上門,看到海樓臉上一副打趣的表情,抿了下唇。
“你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事嗎?”
海樓知道她說的什麼,起了心思逗她,裝不知道。
“我答應了什麼?”
見她這樣,言書越有些難以啟齒,看她紅了的耳尖,海樓揚唇輕笑。
真是的,都這個時候還臉紅個什麼勁,沒出息。
“就是保護我的隊友的事。”
“隻保護隊友?”
聽她這麼問言書越知道自己被耍了,讓她覺得有些丢臉。
“不然呢,還要保護誰?”她直直的嗆了回去,活像個小炮仗。
“那你呢?”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言書越以為自己聽錯了。
扭頭看她,望着海樓看來的眼神,移開了目光。
“我這麼強,不需要保護。”
“好,我們越隊是最強的,不需要人保護。”
言書越一下就愣住了,微張着嘴有些震驚。
這人居然像是在揉小狗那樣揉自己的頭發!而且還用那麼寵溺的眼神看她!
蹭的一下,整張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海樓捂嘴大笑起來,眉眼彎成了一道月亮。
好看的月亮。
靠,丢死人了。
沒等她說什麼,轉身飛快輸入密碼,留給海樓一個倉皇而逃的背影。
坐在客廳裡的人隻看着一道人影閃過,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聽砰的一下就給關上了。
衆人不知所措的彼此望着,得到也隻是聳聳肩,繼續翻看手上的武器。
在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下,又能期待給出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