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最後一次發動體内能量去扯裙擺的時候,孟澤深正好松開了那隻腳,她就被自己抛了出去。
房中三人,孟澤深,傅衡,孟澤深的小厮寒竹,都齊齊向她看來。
另外兩人都是一臉驚訝,唯獨孟澤深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沒想到你人不大,力氣倒是不小,拽個衣服,都能把自己拽飛了。”
“你故意的?”連玉怒目而視。
孟澤深臉不紅心不跳地挑了一下眉毛,笑道:“對,看看你的力氣有多大?”
“看出來了?”連玉憤憤不平地把自己從牆上揭下來。
孟澤深看見她的動作,兀自又笑了起來:“自然看出來了,沒想到你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竟然有多少将帥之才求而不得的神力。”
連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有又如何?關你屁事。”
“當然不管我的事,我又不是你爹。”說着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我覺得關這花樓老闆的事,可以和她聊聊。”
“你……你……”
你了半天,連玉不得不把這股邪火壓了下去,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連玉向來能屈能伸,今日還能怕了他。
遂清了清嗓子,黏黏膩膩地學着樓裡的花娘們一般,拉長了調子,喊道:“爹,您哪裡管不着了,梨月以後都聽您的。”
屋子裡的三個人被他惡心地打了個寒戰,汗毛都立起來了。
“你給我閉嘴,好好說話。你再叫兩聲,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孩子了。”孟澤深皺眉嫌棄道。
傅衡更是驚呼一聲:“是你,竟然是你。”
他把連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洗幹淨了,打扮一下,還有點絕世美人的苗頭呢。你那天不是沒被城南武官那幾個人抓住嗎?我聽說為了找你,他們還在城裡晃悠了好幾天。怎麼在這裡?”
接着問道:“唉?你還真拿阿深當爹了?”
他又把眼睛轉向孟澤深,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道:“什麼不想要孩子?你不是本來就要不了孩子嘛,正好收他當女兒得了。除了年齡大點,其他都挺好,你看人家多主動,最重要的是長得也好看。”
孟澤深冷哼一聲,回道:“長得好看?養個三五年,嫁給你,我給你當嶽父,怎麼樣?”
傅衡被他惡心了一把,趕緊把身子後仰,真沒人性,他隻是看小姑娘長得俊俏而已,怎麼會惦記這麼小的孩子,那也太不要臉。
孟澤深用手中的白玉折扇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哼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傅衡心道,你肯定是聽到我提起你不能生孩子,存心報複。
他們兩個人自以為聲音壓得低,說的私密,可是在連玉耳邊,那簡直跟拿着大喇叭說沒什麼兩樣。
她把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并滿懷同情地瞄了一眼孟澤深的下半身,看起來英俊潇灑,沒想到竟然是個沒用的。
她憋在心裡的一口氣終于通暢了。
哼,我現在也有你的把柄。
孟澤深看見她的眼神,不自覺地把右腿擡起疊在了左腿上,順手又捋了一下衣擺。
哎!心虛了吧,果然是個不行的,啧啧,就這?還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在她面前擺譜。
孟澤深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說說吧,你混進這裡來是有什麼目的?”
連玉一聽他這話,又氣了,沒好氣地回道:“什麼叫我混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我是被人賣進來的,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孟澤深故意把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笑道:“你從上到下,連一根頭發絲都看不出來像受害者。倒是養得珠圓玉潤的。而且你那天明明逃走了的,對吧?”
連玉撇撇嘴,冷哼道:“你眼睛是瘸了吧,剛才還說我面黃肌瘦,這前後一刻鐘的工夫,我就又珠圓玉潤了?我是氣吹的?”
孟澤深道:“那可說不定,你這丫頭處處透着詭異。你還沒說,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的?”
連玉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世界的人這麼敏銳的嗎?寥寥兩面就發現了她的不同。
她不過就是吃得多點,力氣大點,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曆朝曆代都還是有那麼幾個的啊。
看來以後還是得收着點,别被人給當妖怪抓了。
她穩了穩心神,正色道:“我真是被賣進來的。那天我跑了以後,剛躲到一處巷子裡,就被人敲了悶棍。等醒過來,就在這裡了。”
孟澤深搖動手裡的白玉扇子在另一隻手的手心,敲了兩下,繼續問道:“以你的本事,從這裡逃出去不難吧?”
連玉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為什麼要逃?這裡有飯吃,有衣穿,有屋睡,每天還不用幹活,隻需要跟着雲柳姑娘學學彈琵琶就行了。每個人對我都很好,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好,我為什麼要逃?”
眼珠子轉了一轉,又咬牙切齒,一臉兇狠地看着孟澤深:“你要是敢去跟榮媽媽亂說話,壞了我的好日子,我跟你沒完,剛才你們倆的悄悄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的秘密。”說着還意有所指的再次把眼睛瞟向了他的下半身。
孟澤深心中一惱,都是傅衡這張破嘴找事,他說剛才這丫頭的眼神怎麼怪怪的呢。
轉而又驚異,這丫頭耳力居然如此厲害,再加上她天生神力,這樣的先天條件,如果是個男孩,定然是天生的将才,要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的。
生在這麼個黃毛丫頭身上,屬實是浪費。
還未等他張口,這丫頭又一臉煩氣地道:“别問,我天生耳聰目明,都是天生的,父母給的,也不用問父母,都已經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