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江裴周低着頭,纖長的手指點着一段視頻,還真是有趣。
很快,他點擊發送,并慢條斯理地編輯了一段話:【哥,我在參加迎新晚會,結束可能太遲,我就不回家了。】
視頻裡:女孩背對鏡頭拿着手機對着舞台上的一個男生放大拍攝,旁邊全是其她女生此起彼伏的花癡般的驚呼聲。
江聞序看到這段視頻時,剛結束一個跨國會議,看清楚狀況後的一瞬他微皺眉,很快又斂起情緒,毫不在意地将手機扔在一旁。
幾秒後,他要重新拿起手機,找到通訊錄撥打了一個号碼,很快被接通:“什麼時候結束?”
那場舞台劇結束之後,林清然和段安妮便離開了,因為那報告廳有蟲子,咬的他們的腿上都是一個個紅色的包。
“國慶節準備去哪玩兒?”段安妮歪頭問道。
林清然一愣,轉而笑道:“他的生日快到了,我在想着要不要再給他準備點什麼。”
“然然,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江聞序,是愛不是喜歡。”段安妮擡眸看了她一眼,打趣的語氣中也能聽出認真。
林清然微怔,沉吟片刻後,輕聲笑道:“可不是。”
時間過得這麼快,喜歡在這幾年中漸漸變成了愛,變成了無法代替,變成了心理慰藉。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麼魔,這輩子她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哪怕一個明星甚至一部電視劇。
每次去想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她想,一定是十八歲生日那天。
——他冒着台風天氣趕來,為她送上了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最美的花。
“那你喜歡他這麼久,就沒什麼目标或者是願望之類的?”段安妮的話撤回了林清然的注意力。
林清然思慮良久,笑着開口:“有啊,二十五歲之前睡了江聞序。”
“你要是把你這悶騷的性子改一改,你早都睡到了。”段安妮忍不住地逗趣道,說完還挑了挑眉尾。
林清然哼了一聲:“我想明騷來着,但不是身份不對嘛。”
“我隻能說一句,祝你成功吧。”段安妮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模像樣的給她鼓勁加油。
林清然彎着唇,讓她打打嘴仗可以,但每每見到江聞序,隻要看到他那張臉,她所有的壞心思瞬間讓她覺得自己是在亵渎。
她隻能乖乖扮演一個乖巧的需要被照顧的小女孩,理所應當的接受來自他的溫柔與善待。
但是這樣做,隻能被他當做妹妹,真是憋死了。
回到宿舍,林清然把明天的行李收拾了一通,剛要坐下來歇歇,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見來電号碼是江聞序,林清然迅速點了接聽:“喂,哥哥,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晚打給我?”
“我來接江裴周回家,你今晚回家嗎?還是明天我再來接你?”江聞序低沉的聲音順着電流聲傳來。
林清然雙眼微微睜大,眼尾帶着不可控制的喜悅,道:“我今晚回去,那你等等我。”
剛剛還在想着他,可現在立刻就能夠見到他,毫無疑問讓林清然心髒怦怦直跳。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下頭發,林清然便拖着行李箱來到宿舍大門,擡眼望去,江聞序懶散地站在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前。
月光斜照在他的身上,他颀長高大的身軀攏在一片陰影之中,微微垂着頭,能看到他清冷的側臉和明晰的輪廓,好看的不像話。
即使見他千次百次,他都能給予她同一種震撼——好看的簡直不屬于這個維度的人。
林清然平緩着呼吸,仰着頭自然無比地揮起手打了個招呼:“哥哥,我來了。”
她聲音清脆柔和,像是春天河流上纏綿的風,無端給人一種聞之軟綿綿的惬意感覺。
江聞序聞言擡頭望了過去,她拖着奶黃色的行李箱飛快走來,紮着高高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瑣碎的發絲落在她白皙的脖頸,格外的好看。
四目相對,林清然率先笑着揚起小臉:“哥哥,久等了。”
“不會。”江聞序接過行李,慢條斯理地将它放進後備箱,轉而照舊紳士的替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坐前面吧。”
剛系上安全帶,林清然才發現江裴周坐在後座,她轉頭打了個招呼:“裴周,你好。”
“嗯。”江裴周捧着手機打遊戲,敷衍地回了一聲。
“江裴周。”江聞序面色緊繃,聲音冷漠地喊了一句。
江裴周瞬間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又低聲道:“清然姐姐好。”那語氣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林清然被吓了一跳,這人前後反差也實在太大了點吧?
她擺擺手,并不在意:“好嘛。”
“姐姐,迎新晚會看得怎麼樣啊?”江裴周收起手機,微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