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當天,林清然不想起床也不想出去玩,因為壓着沉重的心事,她隻想抱着貓躺在床上看着紀錄片。
微信突然收到消息,是江聞序的:【什麼時候有空?】
林清然在早上給他發了條信息,大概就是不去做針灸了,膝蓋好得差不多了,真實原因當然是不敢面對他。
然:【有什麼事嗎?】
J:【我在你家樓下。】
林清然騰地一聲從床上坐起,整個人僵硬地坐在那,将那條消息看了好幾遍,猝不及防中包裹着死到臨頭。
他不會是要來說清楚的吧。
這時候江聞序打來電話,林清然吞了吞口水點了接聽:“哥哥。”
“為什麼不去針灸了?”電話那頭是江聞序依舊溫煦的聲音。
林清然幹笑一聲,不得已撒了個慌:“哥哥,我不太舒服,就先不做針灸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江聞序語調很輕,溫柔的聲音順着電流聲傳來,缱绻又清明。
林清然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其實她很是内疚,但是卻又不想那麼快迎接她承受不了的“狂風暴雨”。
危機暫時解除,林清然腦袋亂糟糟的一團,她不停摸着噗噗的毛,内心無法判定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但總歸隻能夠先這樣了。
她也沒心思再繼續躺着了,于是起身換衣服運動,将腦袋裡的想法暫時地擱置出去。
正巧此時段安妮打來電話,本意是來吐槽,但聽到林清然的情緒不對,詢問道:“怎麼了然然?”
“沒有。”林清然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的。也沒什麼大事,也就是她暗戀五年的生涯在昨晚結束了,而且即将面臨着失敗。
段安妮壓根不信,笑着道:“今天沒去做針灸?”
“沒去。”林清然愣了一下,又低聲回複。
“别說話,讓我猜猜。”段安妮欲言又止了一會,才回答道:“難不成,你被江聞序給拒絕了?”
“你......”林清然低哼了一聲,她不得不承認段安妮眼真毒啊,嘴更毒啊。
索性她就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話筒那旁立刻傳來一聲爆鳴:“什麼?你都鼓起勇氣親他了,那您倒是親嘴啊。”
“不是,你的重點在這裡嗎?”林清然清了清嗓子,有些無言以對。
段安妮低聲笑笑,又道:“現在你避着他就是怕他說出拒絕你的話?”
“我承受不了。”林清然眸色深了幾分,語氣也變得低沉。
段安妮思考一番後,又建議道:“那現在隻能,來一次真誠的告白,不成功便成仁。”
“告白?”林清然疑惑。
段安妮自信地嗯一聲:“後天不是他生日嗎?就趁着這次生日表白啊。”
“别,我害怕。”林清然搖搖頭,當衆告白這件事,對于被告白人來說多少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
段安妮安慰道:“先别害怕,又不是讓你當衆告白,你私下和他告白不就成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林清然坦然道。
段安妮:“寶貝,表白直接一個真誠就完了。”
林情然點點頭,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但她潛意識中已經在内心下定決心。
她要去告白。
就如段安妮所說,不成功便成仁。
*
一石驚起千層浪,自安雄倒台林賦遠在生意場的路直線下滑,他們每天都在想着法子求生。
但名利場上大多是逢場作戲,能相助的看不起他們眼下的困境,相助不了的還會背地嘲笑,他們這場局怎麼看都是無解。
京北圈内要問最德高望重的人,莫過于季銘乾老先生,他的金婚派對自然大把大把的人前來捧場。
林賦遠吃夠了閉門羹,這次的壽宴他特意空出了所有計劃,提前在拍賣會上買了一幅絕版的梁知祝先生的烏巢聚雁圖。
雖然是無帖自去,但季銘乾老先生為人最是随和,數十年來廣結善緣,許許多多數一數二的大佬便是在他的扶持下平步青雲。
這是昨天前林賦遠所能想到的權宜之策,但在昨晚過後,他多了幾分笃定和自信,他賭江聞序和清然在一起定然會幫助林氏。
所以,他不用去點頭哈腰得求人,更不用放下顔面被人冷眼相待,他要利用這次壽宴奪回屬于他的尊嚴和面子。
當天晚上,林賦遠和黎方帶禮前來,看到一身黑色西裝鶴發童顔的季老和身着雍容華貴旗袍的夫人時,立刻上前寒暄攀談起來,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