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暮色籠罩。
幾群人朝着餐廳走去,林清然和江裴周走在一起,邊走邊聊着天:“你好厲害,下次再帶我一起玩。”
“成啊,喊聲哥哥來聽。”江裴周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道。
林清然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你比我小了一個月,怎麼着都得喊我一聲姐姐。”
江聞序眼神捕捉到這其樂融融的一幕,他瞳孔漆黑,别開臉去,往日清冷溫和的面容沾染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幾不可察。
入座時,江聞序骨節分明的手将林清然牽過來坐在自己身旁,全然沒給她絲毫拒絕的機會。
林清然坐在椅子上,偏頭盯着他清冷的側臉,她覺察到他身上的氣壓很低,低到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容素書踩着高跟鞋在江聞序右邊入座,偏起頭和林清然打了個招呼:“清清,你好啊,聽說你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
“多謝,已經好多了。”林清然揚起臉和她對視。
容素書精緻的臉蛋露出一個笑容,随後又很殷勤地看向江聞序,“聞序哥,聽說你喜歡桑百先生的字畫,我在新加坡拍賣會剛好看到就為你買了下來,希望你會喜歡。”
“不用了,我不喜歡生日收禮。”江聞序薄唇微抿,輕聲開口。
容素書幹幹地愣怔着,很快又平複情緒,“那你給我錢呗,就當是你買的。”
“好。”江聞序話語沒有什麼溫度,隻是低應一聲。
他不喜歡生日收禮嗎?可是她每年生日都會送他禮物來着?難道是隻收她一個人的禮物?
想到這兒,林清然那雙眸子裡的憋悶和難受勁倏然消散些許。
但轉念一想,桑百大師的字畫價值不菲,她拼命攢的錢隻是勉勉強強買了一個兩萬塊的手表。
相比之下,這份禮物簡直弱爆了。
她隻想到了眼下她能給的最好的,卻忘記考慮對他來說這些或許根本就是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地攤貨。
林清然的眼中布滿愁容,拿着筷子夾着米飯幾粒幾粒地吃了起來。
“清清。”江聞序輕聲喚她。
林清然擡起頭,江聞序将撥好的蝦盤遞了過去,語氣溫柔道:“不是喜歡吃蝦嗎?快吃吧。”
這句話一出,整個飯桌上大眼瞪着小眼,感歎、驚訝、唏噓以及嫉妒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瞬間變得不安靜了。
一旁的容素書看了他一眼,心跳直接漏了半拍,原來外界說得沒錯,他對這個女人完全不同于其他人。
是一種無限制的寵溺和驕縱,令人感到嫉妒和羨慕。
雖然這很值得八卦,但沒人議論什麼,隻是各自默契十足地對視笑了笑,繼續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林清然身體直直地僵硬在那,慢條斯理地接過蝦,臉色有些發紅發白,擡起眼看向他,“謝謝。”
蝦肉在舌尖炸裂開來,甜甜的,香香的,林清然又被一顆糖,不對,一盤蝦給哄好了。
江裴周默不作聲,忽地在一旁發笑。
*
晚上結束後,林清然已經有些醉意,眼神朦胧模糊,坐在車上也不安分,捧着江聞序左看右看,“哥哥,你真好看。”
江聞序睜着眼看向她,感受着她灼熱的身軀和灑在耳畔溫熱的呼吸,他喉結上下一滾,聲音低沉發悶,“清清乖,下去。”
“現在有别人,到家等着。”林清然推開他,霸道威脅的話不複往日乖巧的樣子,那雙迷離的眸子看上去很可愛。
江聞序忍不住笑笑,托着下巴看向她,“說來聽聽,怎麼等着?”
“你不要臉,我都說了有别人在。”林清然食指放在唇邊,低低地噓了一聲,随後找了個舒适的姿勢歪了過去。
江聞序氣笑了,敢罵他不要臉的她還是第一個。
覺察到方向不對,林清然又迷迷糊糊坐起身來,朝向主駕駛的李易,“李易哥哥,我不回相山别墅,我要去江聞序家。”
江聞序修長的指尖托着下巴,側臉輪廓攏在黯淡的光線之下,他朝着李易點頭示意。
夜色濃郁中,一輛勞斯萊斯開入灘水灣壹号,江聞序從車中将女人小心翼翼地抱下車,女人則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開。
直到被輕輕扔在綿軟的大床上,她才舒服地翻了個身,還順勢蹬掉了腳上的鞋子。
江聞序叉着腰站在一旁,房間燈光微弱,他将房間溫度調到最舒适,又拿起被子為她蓋了起來。
想到她今天還化着妝,又拿來卸妝膏為她一點點地擦塗,他半蹲着身子,離她隻有咫尺的距離,兩人的呼吸彼此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