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京北林氏集團董事長林賦遠先生因涉嫌操縱證券市場罪被京北市直屬分局行政拘留......】
林清然在學校得到消息後立馬給黎方打了個電話,得知消息是真的便安撫了媽媽幾句,接着匆匆地趕回家。
她腦袋亂作一團,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事情?
回到家,黎方在沙發前正襟危坐,林清然平複情緒之後走到她跟前,輕聲道:“媽,我爸到底怎麼了?”
“清然,現在隻有你能夠救你爸爸了。”黎方看着她,失落的情緒中泛起一絲希望的光亮。
林清然瞪大雙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道:“什麼,怎麼救?”
“江聞序不是你男朋友嗎?隻要你求一求他,他一定會幫我們。”黎方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這麼失态。
至少在林清然這,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脆弱的一面。
但是在來之前,她看到了林氏集團官網的公告,也看到了相關法律條例,林賦遠确實犯了違法行為,行政拘留并不冤屈。
但是面對如此傷神的媽媽,以及朝夕相處的爸爸,即使她再理智此刻也沒辦法放任不管。
她握着黎方的手,想了想道:“媽媽,在法律面前或許聞序哥也沒什麼辦法。”
“他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你爸全須全尾地撈出來。”黎方說話面無表情,“你是他女朋友,隻要你開口求他,他一定會同意的。”
“媽,操縱證券市場的行為害得很多散戶家破人亡,如果我爸真犯了錯,我沒辦法找别人去消除他的犯錯成本。”林清然輕聲道。
林清然不想大義滅親,隻是她沒辦法讓江聞序和法律站在對立面,任何都不行,她良心這輩子都過不去。
而且這次是對抗法律,那下次呢,還要選擇讓江聞序去補這些窟窿嗎?毫無底線地去為他們家消除犯錯成本嗎?
她做不到,也不想去做,更不想去道德綁架任何人。
看着黎方訝異的眼光,她又補充道:“我查過了,情節不嚴重的或許上交點罰金就好。”
“你說這話的時候是站在什麼立場又是站在什麼角度?”黎方松開她的手,眼神冷漠地盯着她。
林清然想起前段時間經常看到一些關于炒股失敗的新聞,她深呼一口氣道:“我隻是覺得那些股民很無辜。”
“啪。”一個有力的耳光落在了林清然的右臉上,瞬間留下一個通紅的掌印,她保持着垂頭的姿态,胸腔中的難過卻在翻滾。
黎方站起身,指着她罵道:“你心疼他們,你不心疼牢裡的你爸爸?”
林清然轉過臉來,攏了攏頭發,調整情緒之後道:“媽,你冷靜一下,這個事情不是這樣論的。”
“果然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你就不如我的囡囡。”黎方笑着搖搖頭,滿臉的失望。
林清然聞言頓了幾秒,又道:“那你們為什麼把我接過來,把她送走?”
“我後悔了,我們後悔了行嗎?”黎方聲音拔了幾個高度,沖着她叫嚷。
林清然再次冷靜下來,深呼一口氣道:“媽,我知道爸爸出事你着急上火,但我會想到事情解決辦法的,我從來沒說過不管爸爸。”
“那我不妨告訴你,你爸爸犯的罪是情節很惡劣,要想解決這個事情,隻有你去求江聞序。”黎方冷着臉,也不去看她。
空氣冷滞,兩人站在那對峙着,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親親相隐和大義滅親本來就是亘古不變的話題,林清然不是聖人,那是她親爸,她不忍心看他受罪,但他确實做了違法的事。
這件事無論怎麼抉擇都是道難題,但她初心不改。
懷着沉重的心情,林清然給段安妮打了個電話,很快便被接通,段安妮清脆的聲音響起:“清清,怎麼了?”
“安妮,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段安妮細細屢着她說的所有事情,提建議道:“那不如你去和江聞序說說,萬一他真的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呢。”
“我不想找他。”林清然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他因為這件事情為難,而且确實是我爸自己犯了錯,為什麼要讓江聞序來兜,這不公平。”
段安妮道:“補交罰款呀之類的也不行嗎?”
“具體情況還需要等開庭才知道,我媽隻說我爸犯的錯情節不輕。”林清然皺着眉頭,有些無奈道。
段安妮也沉默一會,又道:“那其實你作為女兒,能做的估計也就是走正常刑事流程,我聽說京北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大律師,你們可以找他試試。”
“哪個律師,你認識嗎?”林清然像是燃起了希望,眼神滿是期待。
段安妮想了想:“名字叫錢皓仁,我哪裡夠得着那種級别的律師,但是你男朋友肯定是認識的。”
律師都沒來得及找,這件事已經在網上熱火朝天,不僅圈内人紛紛落井下石,營銷号更是把他們全家罵了個遍。
更有一些深受其害的散戶,根據網上黑來的地址在林家門口放花圈、潑油漆,手段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黎方聯系了林賦遠之前的一些朋友和合作夥伴,他們全部借口不見,這可把她氣得夠嗆,又打來電話把林清然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