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駕駛赫然坐着位男人,那個她打了很多通電話沒有接通、消息沒有回複的江聞序,如果不是因為親眼看見,林清然絕對不會相信這樣不具真實性的一幕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很快,林清然抛開那一瞬間衍生出來的所有不好的想法,試圖樂觀地看待這個事情,或許他們隻是朋友,或者是生意夥伴,再或者是和Amy一樣的助理或者是秘書。
她不能夠隻憑借這些來判定他的忠誠與否,這樣對待他還是對待這段感情,好似都不怎麼公平。
此時公交車來了,林清然仰起頭深呼一口氣,忍着雙腿的劇痛感擡腿走上了車。
下班放學高峰期,公交車上人很多,她緩緩走過去的那一刻,整個車廂都安靜了,林清然在他們眼中看到了類似同情的情緒。
或許吧,她腿腳不方便,一瘸一拐地走上了車,所以這時有很多人站起身給她讓位置,林清然擺擺手:“謝謝您,不用的。”
她心神恍惚地倚靠在公交一側的壁上,隔着玻璃看向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她想去找江聞序問個清楚,他沒嘴可是她有。
高峰期的車内嘈雜,但林清然卻仿佛覺得這世界隻剩她一個人,她沒有勇氣面對那些,強忍住鼻尖的酸澀,仰起頭緩了好一會。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宿舍空無一人,林清然簡單洗漱之後下便拖着疲憊的身軀上床睡覺。
睡覺是她能想到的躲避現實最有用的方式。
次日醒來,身上的傷處紅一塊紫一塊地高高腫起來,不僅看上去觸目驚心,而且稍微動彈一下就會忍不住劇烈疼痛。
可想到今天要去買部新手機,手機卡還需要補辦,林清然打消了去醫院的念頭,準備今天把這兩件事處理好。
跑了将近一上午,她才将一些重要的軟件重新登錄了上去,她打開微信,點開置頂的對話框,仍舊是空空如也。
林清然不喜歡把負能量傳給别人,所以在回宿舍之前,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和狀态。
段安妮和何松松正在讨論留學的事情,換做以前林清然或許還很有興趣,因為出國留學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可現在她的夢想卻不再重要,想到林賦遠昨天拜托江聞序照顧他的場景,從那一刻,她或許沒有資格去追求所謂的夢想。
又是一周過去,江聞序沒再發過信息,林清然發給他的消息也通通沒有回複,她知道他不會回複的。
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自我懷疑和猜測中,比起這個,她當下最需要做的就是考到所有證書,以及重新制定人生規劃。
她每天泡在圖書館裡,看的幾乎都是關于實踐管理和營銷管理的書籍,她不指望一口吃個大胖子,但有些常識她必須要了解。
段安妮和何松松怕她憋壞了,連哄帶騙地帶她出去散散心,末了又去酒吧喝了兩杯。
酒真是個好東西,原本讓林清然憂愁和擔心的事情,在喝了兩杯酒之後變得不值一提:“我真的不喜歡被冷暴力。”
“寶寶你這麼可愛,誰舍得對你冷暴力呀?”段安妮奪去她手裡的酒杯,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林清然搖了搖頭,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江聞序啊。”
“瞎扯,你江哥哥對你那麼好,那麼溫柔,怎麼可能對你冷暴力啊?”段安妮輕笑一聲。
是啊,他曾經對她那麼好,幾乎把所有的溫柔和寵溺都給了她,可為什麼突然就對人冷暴力了呢?
想到這,林清然沖動地想要現在就問清楚,她想要問一問他那天到底想要談什麼事情,他這些天不理又是什麼意思。
在不在一起就給個痛快,冷暴力算特麼什麼本事。
但林清然忘了,他一早就說過要談一談他們之間的關系,恐怕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和她分手。
“我要去找我男朋友。”林清然放下酒杯,看着段安妮和何松松斬釘截鐵道。
段安妮愣了下,眨了眨眼道:“好啊,那你去呗,我們送你去,安全一點。”
“嗯,麻煩你們了。”林清然擠出了一個微笑,勾着桌上的包就要走。
她們兩人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來到江聞序小區,段安妮和何松松壞笑地叮囑了一些事情,便被路邊着急的司機催趕着原路返回。
夜晚溫度下降,冷風拂面,帶着一些刺骨的意味。林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門口,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對面的電梯。
兩個小時後,電梯門打開,林清然坐直身體,眼神帶有期待地看了過去,果真看到江聞序邁着長腿走來,眼神中滿是詫異。
“聞序哥。”林清然臉頰通紅,有些搖晃地站起身。
江聞序單手插兜走了過來,眼神中的神色被斂起,語氣沒什麼溫度:“你喝酒了?”
“我想來看看你。”林清然答非所問。
江聞序點點頭,徑直走到門前解鎖開門,側身看她,說:“進來吧。”
剛一進門,林清然便不管不顧地抱住了江聞序,她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抱了他将近一分鐘的時間。
“能不能讓我抱抱,我想你了。”
江聞序推開她的手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