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清然果真放開了他的脖子,但下一刻取而代之的動作卻是捧着他的臉吻了起來:“你之前說過,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的紅唇柔軟溫暖,令江聞序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與此同時,腦中緊繃的一根弦徹底崩斷,他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伴随着她走進了欲望和黑暗的池沼之中,無法逃離,無可自拔。
“林清然,不行......”
林清然不管不顧,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好,但是此刻的理智卻做不了主,她用盡力氣吻着他,喘息之際道:“你答應的就要做到。”
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對江聞序這樣的人很有用,他的防線很快被突破,兩人邊吻邊滾到床上,先是唇瓣的摩挲黏合,很快又炙熱激烈起來,帶着蠻橫和索取,夾着缱绻和溫柔。
這個深吻幾乎奪去江聞序所有的理智,他渾身滾燙,忍無可忍,迷離般地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身上,親吻和撫摸隻能稍稍消解痛苦。
等到情欲之念來勢洶洶,抵擋不住,他即使沒想開始,可現在卻回不了頭,他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個盒子,手抖得厲害。
他修長的手指解開白襯衫,一隻手穿過她的發絲,抱住她的後腦順着情潮親吻着,被回應着,他鴉羽般的睫毛微微低垂,再也望不清她的神色。
林清然看着他白皙的身體攏在昏黃的光線下,魅惑撩人,勾着她不斷下墜。
這個夜晚很漫長,卻又很短暫,林清然在索取和求饒中浮浮沉沉,好在窗外大雨不休不止,低吟和嗚咽全部被吞沒。
*
次日一早,身邊空無一人。
林清然睜開惺忪的雙眼,意識漸漸回籠,她瞪大雙眼地猛然坐起身,一系列的畫面經過也在腦海中慢慢地放慢再放大。
強行睡了江聞序這件事情,對于二十多年循規蹈矩的林清然來說無疑是炸裂的存在。
因為極度懊惱和震驚,林清然隻能匆匆逃離,不敢在他的家裡多待一秒,她不敢相信他們見到時會有多麼尴尬。
酒這個東西真的不是個好東西,真的很會擾人理智,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如果大腦清醒,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林清然或許忘了,昨晚的她其實一直很清醒,清醒的沉淪、放縱,隻是沒想到那是荷爾蒙和沖動蒙蔽了她的大腦,事後的清晨才是真的清醒。
她要完蛋了,江聞序肯定會覺得她看上去乖巧安靜,實則滿腦子黃色廢料,反差感要多大有多大的一個人。
但是轉念一想,他昨晚反差感也不小。
平時溫溫柔柔,輕輕冷冷,昨晚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将她禁锢在懷中,霸道地主導整個過程,并不溫柔,談不上不體貼。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不可自拔地被他吸引,被他蠱惑,不管是理智喪失的昨晚,還是重拾清醒的現在。
坐在出租車上,她仔細複盤了一下昨天所作所為的内在驅動,并且得到了一個很幼稚的事實。
——隻有抱着他才能感覺到真正得擁有,隻有通過肢體接觸才能感受到真實地擁有他。
她理智全無、荒唐至極、自欺欺人般地通過這種方式,來讓這這些天所有的擔驚受怕,變得不攻自破。
好在荒唐帶來的結果是好的,想到昨晚的他一次次地将她融入身體裡,一遍遍地親吻着她的唇和脖頸,宣洩着情感和愛意。
林清然臉頰紅紅的,這片紅也暈染整個耳根。
*
林賦遠取保候審了。
錢皓仁說過幾乎所有的刑事犯罪嫌疑人都有機會被允許取保候審,如果情節不嚴重不特殊的話,隻要争取,犯罪嫌疑人可以回到家裡暫時正常生活。
但這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經結束,還要面對殘酷的一審之後的刑事判決,而且林賦遠的情節不算輕的,判刑和罰款必不可少。
林清然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打車回了趟家,踏入房門,桌面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鮮花,黎方正慢條斯理地将玫瑰根部斜斜地剪掉,随後慢慢插入瓶中。
林清然看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有些擔憂她的情緒狀态,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問:“媽,我爸回來了嗎?”
“你爸去忙了,你有什麼事嗎?”黎方輕柔的聲音有些夾槍帶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大可不必。”
“錢律說一審他會盡最大努力做減刑辯護。”林清然内心說不出的歉疚,立刻出聲補充着。
道德綁架到了她,良心也制約住了她,她沒辦法在當時兩難的境遇中作出最佳最正确的抉擇,她隻知道這件事不能拖累旁人。
黎方挑起眼皮瞪着她,斂起情緒:“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你爸爸現在回來了,他後面的事情有人會處理好。”
“處理好?”聽她的語氣是有人托盤,林清然眉心微微動了動,“誰能處理這個事情啊?”
黎方看了她一眼,也沒打算隐瞞,直截了當承認:
“江聞序主動攬了後面的事,你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