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玉澤知道嗎?”
“不知道,”沈萬年猜想或許他也不想知道。
受到離别情緒影響,兩人相視而看多少夾雜一些傷悲。
沈萬年遲疑着,猶豫再三一鼓作氣緊眯着眼大氣都不敢喘問一句:“做女孩好嗎?”
就連他都不敢相信竟會問出這樣的話,羞死了,根本不敢直視萬斯月。
問題來得太忽然,很平常的一個問題但從沈萬年嘴中說出來卻變了味。
在遲疑幾秒的時間裡她好像明白了沈萬年為什麼要這樣問。
“反正都要走了,要不要體驗一下?
”雖然沒法感同身受,但嘗試做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好吧.....”雖然嘴上說着不字,但沈萬年已經蠢蠢欲動徑直朝着衣帽間走去,他已經觊觎萬斯月的漂亮衣服很久很久了。
獨立空間步入式衣帽間,使用面積在50平方,以圓弧雙中島台項鍊首飾櫃為界,通體意式皓白金黃風。
牆櫃以鋼膜折射玻璃設計,衣品飾物一覽無餘。從衣裙包包到手袋,所到之處琳琅滿目映花入眼。
衣帽間中央嵌入式女王梳妝台,旋轉開關2米高貼邊漸變燈照鏡推送室内暖光燈全開,彰顯無盡奢華。
沈萬年看迷了眼:“做女孩也挺好的,可以穿那麼多漂亮的小裙子。”
“所以,想試一試嗎?”萬斯月遙控所有衣櫃門打開,任君選擇。
不由得他拒絕,直接将人拉至梳妝台前坐下。
梳妝台前,沈萬年屏息以待,這是他第一次在這樣的特定情況下審視自己。
鏡子裡的男孩含羞一笑,百媚豔如花,嬌嗔氣加身,可麗卻又别扭着。
萬斯月纖細玉手輕輕撫過沈萬年那白裡透紅的臉頰,不禁由衷贊歎:“ 真好看,比女人還要好看。”
是她作為女人都會羨慕的程度。
艱難抉擇中,沈萬年認真請求一次:“阿月,幫我做個女孩。”
雖然有些許羞恥,但對于成為女孩這件事卻又滿懷憧憬。
“好,”萬斯月同樣也期待着。
胭脂水粉、衣服首飾,雖然隻是外在的裝扮卻能給到人莫名的虛榮感,一步一步走向心中期望的美好。
沈萬年始終注意着自己的每一個變化,直到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逐漸變的陌生,心境也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從愕然到茫然,情緒複雜。
“至于衣服。”萬斯月看着衣櫥裡美不勝數的衣裙看花了眼,沈萬年作為男人長得高大體格也強壯,思來想去還是給他拿了一件一字肩禮裙。
沈萬年深呼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才敢接過禮服走向換衣間。
呆在換衣間的十分鐘裡,他陷入無盡的沉思之中,雖然沈萬年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但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說服自己換上這件女生裙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停止沖動,一把推開更衣室的門出去。
但在扭動門把手那一刻卻又忽然停止。
或許,有理由了。
一個名為讓自己死心的理由。
十分鐘之後,沈萬年再次推開更衣室的門,他不僅換上了禮服,還套上了假發。
萬斯月期待着,聽到有推門聲趕緊起身張望。她已經忘記了沈萬年原先究竟長的什麼樣,入目隻見一個氣質出衆的美女在向自己款款走來。
黑色長發微卷墜于腰間,額間碎發點映靈動眼眸、媚而傳神;
膚如白雪肌如凝玉通透,淨白中绯粉桃紅;高挺鼻梁下櫻唇瑩潤,輕抿生嬌。
萬斯月看得癡迷,這樣嬌美讓多少女人都自歎不如。
然而當視線轉移,眉間幾顆閃爍細鑽卻如淚水般亮光,恍然間有一種淚水在眼眶打滾的錯覺。
最開始萬斯月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那幾顆珍珠玉淚從臉側無情墜落。
“沈萬年?”萬斯月沒明白這忽如其來的傷感是怎麼一回事,悲傷中夾雜着心痛破碎,看着讓人心疼不止。
開始沈萬年隻是輕輕啜泣,直到萬斯月湊上來他再也忍不住撲到懷中聲聲哭訴,淚如雨下,哽咽聲逐漸模糊:“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這一點也不像我。”
對啊,萬斯月歎氣一聲,這一點也不像那個傲氣加身的沈萬年。
更像是一個因為不被愛而心碎到無法呼吸的小男孩。
萬斯月輕聲安撫着:“沒事沒事,不難過。”愛情磨人,隻會讓人難過。
片刻過後,十幾分鐘過去。
沈萬年勉強将情緒平複,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滿目瘡痍。
但也正是因此如此他才更加堅定心中所想:“把今天的我也忘記吧。”
他确認了,隻做沈萬年,不會因為誰而輕易改變自己,即便是處于愛情也不能成為他改變自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