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沈寂看着這一幕,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下一秒,江厭的眼刀子就甩了過去,沈寂識趣閉嘴,并且把寫着“他左腳先進門”的字條揉作一團。
屋中,新搬來的屏風後,沈甯禾躺在長榻上,身上紮滿了金針,隻有腦袋能動。
江厭和沈寂坐在屏風外,正下着棋。
顧雲明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郡主...”
沈甯禾淡淡道:“殿下那日說,是想讓臣女幫個忙。”
顧雲明急忙搖頭:“不不不!不用了!”
笑話!他還沒活夠呢!江厭那個活閻王耳朵靈得很,他是真不敢了!
沈甯禾:“我比你惜命,你想讓我幫的忙,說難也不難,但也不簡單。”
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顧璟雖然癫,但現在到底隻是個皇子,即便兵部與戶部已經支持他,他也找不出那麼多刺客來。
一個沒有母族助力的皇子,他哪來那麼多銀子?
她們踏青一事,是顧雲明告訴顧璟的,顧雲明絕不是什麼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地冒着得罪她們的風險将這個消息告訴顧璟。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顧雲明想借顧璟之手,把他想除但除不掉的人從暗處拉到明面上來。
再借她的勢,将這些人一鍋端。
至于這些人究竟是誰,也不難猜。
皇帝能在顧雲明一出生時就封其為逍遙王,說明他是十分看重這個皇子的。
畢竟皇帝登基前,也是逍遙王,朝堂上個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裡會看不出來皇帝的意思。
但顧雲明的生母,可是他們所謂的前朝餘孽。
剛好顧雲明自己也不想當這個皇子,于那些已經有了想法的朝臣來說,再好不過。
就算顧雲明是僞裝出來的,那又如何呢?顧雲明離京多年,除非他命中注定要做皇帝,否則根本不可能跟那些謀劃多年的皇子去搶那個位置。
對顧雲明這個逍遙王來說,皇帝、朝臣,甚至其他皇子大概都不會讓他對抗不了。
那麼就隻是剩下那些前朝的人了。
顧雲明下意識看向江厭,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因為江厭才會利用沈甯禾。
江厭十分嫌棄地皺眉:“看我做什麼?”
他這回沒殺顧雲明,還是因為沈甯禾身上的毒要顧雲明來解。
但這不代表,他會幫顧雲明對付那些人。
沈寂自然也察覺到了顧雲明的動作,心中無比暢快。
不知道吧!江厭現在隻聽我姐姐的話,你就是拿出黃金萬兩大概也比不上我姐姐一句話有用。
更何況顧雲明現在也拿不出來黃金萬兩,本朝國庫裡就沒多少銀子!一個閑散王爺,每月俸祿頂破天了也就夠吃喝玩樂,要是玩得花點,估計都不夠用。
顧雲明這才急忙看向沈甯禾:“郡主願意幫我這個忙?”
天殺的,早知道沈甯禾說話這麼管用,他還和顧璟那個瘋子勾搭什麼啊!
雖說他能算出來江厭和沈甯禾之間緣分極深,但以江厭在外的名聲來說,指東不往西這種事,他今天要是沒親眼看見,大概也是不信的。
沈甯禾懶懶道:“不幫,我又不是聖母,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顧雲明大概理解了“聖母”的意思,讪讪道:“但我沒錢...”
沈甯禾:“簡單,那就賣命啊。”
君亭晚問過她師父,沈甯禾體内那前朝毒醫之毒,無藥可解。
但,那些毒藥不可能是那位毒醫所制,畢竟那毒醫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君亭晚說,恐怕是顧雲明的生母精通毒術,并且靠着毒醫留下的記載,将這絕世之毒制了出來。
至于為什麼是顧雲明生母所制,很簡單,因為顧雲明表現得太有恃無恐。
那位毒醫當初為情所困,制出來的所有的毒,都無藥可解,但若能找到制毒之人的血脈至親,在這人心甘情願下,以血換血,才有一線生機。
顧雲明沉默了一瞬,緩緩開口:“郡主,換一個條件吧。”
沈甯禾問:“你不願意?”
顧雲明搖頭:“賣命這事,是代價,不是交易。”
沈甯禾聽明白了,顧雲明的意思是,他也知道這以血換血的法子,并且願意,因為他差點害死她。
“顧璟的目的是我,他不會善罷甘休,所以...”
顧雲明:“不行!你不能以身涉險啊郡主!”
沈甯禾咬牙:“讓我說完!”
顧雲明弱弱道:“好嘞。”
“所以,他必定會繼續對我出手,與其等着他出手,不如我們自己設局,請君入甕。”
主動永遠比被動占據先機,沈甯禾喜歡占據先機,但也不會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你裝作配合那些人,提出要代表他們與顧璟詳談。”
沈甯禾思索片刻:“至于這談判的地點...”
江厭:“就去千金閣吧。”
沈甯禾:“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