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明一臉黑線:“是貼身侍衛!”
謝元洲撇嘴:“管你呢,反正因為你,我們都受傷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小弟!”
顧雲明:“我反對!”
謝元洲:“反對無效。”
沈甯禾看着蹲在牆角吃飯的顧雲明,無情嘲笑:“該!”
顧雲明還想反抗:“你們反正都準備了七個凳子,知許她不願意去坐,我坐坐怎麼不行?”
謝元洲連眼神都懶得給他:“知許坐不坐是一回事,我們準不準備是一回事,跟你這個小弟,沒有半個銅闆的關系。”
沈甯禾聞言,看向知許:“你真不用陪着我,我看着你吃,更難受了。”
知許卻隻是搖頭:“郡主在哪,我就在哪。”
沈甯禾拗不過她,也就随她去了。
吃完飯,顧雲明又被謝元洲趕去駕車。
知許突然被搶了位置,還有些不習慣。
她站在車簾前跟顧雲明大眼瞪小眼,兩人對視片刻,還是知許進了馬車。
好在沈甯禾受不得馬車颠簸,又嫌棄尋常馬車太小太悶,因此特意讓人造了個大的馬車。
她們八個人坐在馬車裡,也不擁擠。
沈甯禾看向江厭:“五月十五是個好日子,既是鴻門宴,自然要做萬全的準備。”
江厭點頭:“醉月樓的人你盡管指使,也不必擔心損壞了什麼,都算在我賬上。”
沈甯禾笑道:“那便不跟你客氣了。”
“我隻有一點要求,”江厭眼中帶着擔憂:“别傷了自己。”
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阻止你去冒險,你不該是被我囚于籠中的雀,但我無法接受,你在我眼前受傷。
沈甯禾的睫毛輕顫,嗓音帶着一絲她自己都沒發覺的逃避與掩飾。
“自然,我很惜命的。”
江厭心中輕歎,希望如此吧。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江厭早早就讓醉月樓做足了準備。
顧雲明也從平時在淮安王府裡四處亂竄變成了不見人影。
沈甯禾:“既然是宴請,還要掩人耳目,便說是我為舊友接風洗塵,請勇毅侯世子與燕王世子,于醉月樓一聚。”
以她的名頭,将醉月樓整個包下也不稀奇。
那些前朝之人想先滅了沈家這個他們複興最大的阻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顧雲明參與了這件事,無論最後她死沒死,顧雲明都已經是跟他們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得不去奪那位置。
至少在百姓眼中,淮安王之女的名字比皇子的名字更被他們熟知。
而她請的這兩位,離京多年,正是需要被上京城知道,他們回來了的時候。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複興前朝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們的刺客進不去淮安王府,更不能光明正大得闖進去。
若是換了皇帝,百姓們或許不會有什麼異議,但淮安王所擁有的民心,足以引起百姓大亂。
這也是為什麼在原書中,這些人要借顧璟和皇帝之手,僞裝出沈家滿門戰死沙場的假象。
皇帝的多疑,顧璟的野心,是他們最好的把柄。
謝元洲看向江厭,江厭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頭。
“都聽郡主的。”
謝元洲似是還想勸,但被江厭的眼神堵了回去。
沈甯禾無奈:“我真不會亂來的,我還要等我爹娘明年開春回來給我補辦及笄禮呢。”
聽到這話,江厭懸着的心更懸了。
他看着沈甯禾充滿希冀的眼神,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自然不能告訴她,皇帝是不可能讓淮安王回京的。
即便皇帝再怎麼不想承認,但這定北城,唯有淮安王能守。
北漠王對大周虎視眈眈,但凡淮安王不在定北城,怕是無人能與其一戰。
想到這,沈甯禾有些擔憂,她對謝元洲道:“不知燕王世子會不會幫我們,我先給燕王府遞拜帖吧,若是不行,還要拜托你。”
謝元洲幹笑兩聲:“那不能,江...江時晏肯定會幫你的!”
江厭也臉不紅心不跳得附和:“燕王世子心軟善良,這種小忙,他定然會幫你的。”
沈甯禾:“......”
他們說的那個燕王世子,和她知道的那個燕王世子,是同一個人嗎?
心軟善良?這個詞怎麼會從江厭嘴裡說出來?
她的視線在馬車裡轉了一圈,沈寂在神遊天外,君亭晚和祝餘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知許和餘時兩個人...在比誰坐得端正?
沈甯禾默默收回視線:“那我回去就讓人去燕王府遞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