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閣。
江厭連衣裳都沒換,帶着謝元洲上了樓。
季應祁看見江厭這渾身是血的模樣倒是習以為常。
“怎麼了這是?剛滅門回來?”
謝元洲道:“可不是嗎。”
江厭有些急,打斷道:“找到沒有?”
季應祁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倒是畢方樂了起來:“找是找到了一點線索,但這回頭兒你可得給貔貅好好補補!”
江厭聽到有了些線索,原本懸着的心才勉強放下來一點。
“好說,但你們既然是一起去的,補也就一起補了吧。”
江厭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讓畢方果斷閉上了嘴。
季應祁臉色鐵青地看着畢方:“老子就不該去救你!”
畢方梗着脖子:“救都救了,而且我還欠你那麼多銀子呢,我死了你哭都沒地方哭!”
謝元洲:“......”
謝元洲也是第一次見欠錢不還還敢這麼嚣張的家夥,他覺得今天畢方肯定得挨一頓打!
果不其然,下一刻季應祁就拽着畢方的衣領把人拖進了隔間,臨走前還不忘告訴江厭:“月魂斷的事急不得,那小神醫和祝餘都在上京城,你别驚擾安和郡主,找個日子把人帶過來。”
江厭垂眸,有希望就好,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屋中四人身上不是血就是灰,他起身打算去收拾收拾。
“辛苦了,十方閣裡除了第一層的東西其餘随你們挑,還有什麼想要的想好了告訴我,誤浮生裡有的自己拿,沒有的我去找。”
江厭想了想,又道:“我過幾日大概要去趟江南一帶,你們若是也去就先走,若是不去的話也随你們,但要告訴天狐,就說讓她把她那些還沒寫完的...算了,讓她全收起來吧。”
季應祁的聲音遠遠傳來:“我不去,畢方也不去,話我會帶到。”
謝元洲叫住江厭:“頭兒,我呢?我也想去玩...”
他都好久沒去找玉娘、如煙、依依們了,再不去他怕她們都不記得他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前兩天從老頭子那裡摸了點銀票出來,這不給姑娘們買東西買完他總覺得身上刺撓!
江厭看都沒看他一眼,道:“既然他們兩個不去,你又順路,那你去告訴天狐,就不用麻煩他們兩個了。”
謝元洲站在原地小聲嘀咕:“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去找天狐,玉娘她們一聞就能聞出來,到時候我又得找貔貅借銀子了。”
“唉,罷了,誰讓我如此英俊潇灑、風流倜傥,貔貅和畢方?呵,都不配給我提鞋!”
謝元洲沒注意到,季應祁已經在他身後站了不知多久,旁邊還有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畢方。
季應祁露出一個無害的笑:“英俊潇灑?風流倜傥?”
謝元洲輕嗤一聲:“不是嗎?你瞅瞅畢方那小身闆,再瞅瞅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這回去西羌,你們兩個不會入鄉随俗了吧?”
如今西羌龍陽之好盛行,但謝元洲不知道之前畢方和那西羌王子的事,也不知道這兩人這一回去西羌的事,他還真就是嘴賤那麼随口一說。
偏偏就是這麼随口一說,真被他說着了一點。
季應祁當即就紅了臉,從懷裡摸出一個拳頭大的金元寶來往謝元洲身上砸。
“特麼的重明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從今往後休想從我賬上拿走半個銅闆!我要給天狐傳信!我貔貅所有的産業,門口都要挂個牌!就寫‘重明與畜生不得入内’!”
謝元洲一邊接金元寶一邊嘲笑:“你不會被我說中了吧?!沒看出來啊貔貅!”
畢方死死抱着季應祁的腰把人往後拉,現在上京城的千金閣歸他守!打壞了這裡,他大後年的月例都得沒!
“貔貅!冷靜!冷靜!重明他自己面具上插鳥毛!整天跟個花公雞似的!咱們不跟他這種人一般見識!”
謝元洲雙手叉腰站在原地:“畢方,還有你!你這抱他腰的動作怪熟練的,你倆該不會...?話說我認識個人,他那好東西多,咱們都是兄弟!改明兒我從他那拿點給你們...”
“哎哎哎!畢方你松手幹嘛?貔貅你瘋了!那是純金的!你敢拿那個砸我!我艹你倆來真的!”
畢方冷笑一聲,指尖銀針飛出,飛針定穴,他也會!
“畢方你給我解開啊!我告訴你們兩個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啊!”
季應祁和畢方一人拖着謝元洲一條腿,臉上帶着獰笑。
“我艹了!你倆别扒拉我衣裳!救命啊頭兒!江厭!你再不來我就告訴甯禾妹妹...唔唔唔...!!!”
次日,淮安王府,歲安苑。
沈甯禾和君亭晚兩個人趴在桌子上,頭一下一下地點着。
“好困啊甯甯...”
沈甯禾打了個哈欠:“你什麼時辰睡的...我反正比你睡得早...”
知許無奈地讓人拿着早膳過來:“郡主,今日有些熱,小廚房熬了些綠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