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隻手伸過來探了探我的鼻息,緊接着便是聽見她拿着碗倒米粥的聲響
隐約之間我又睡了過去,再一次睜開眼,整個船艙光線更為暗淡,先前同我說話的女子在我邊上睡着了,另外一個女子背着我們坐在牢籠的一角,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在打坐
“咳咳,我們遇上邪術師了”女子暗啞的聲音似乎沒了生機一般“她是靈雲派的弟子”
我轉過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女子“她是仙門弟子?”
女子滿臉絕望道“她說我們乘坐的那艘大船已經沉入海底,上頭的那些人也都沒命了,至于我們,應該會被當做貨物一般售賣出去”
“售賣?”腦袋忽又一陣眩暈,我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我好暈啊”
腦袋眩暈了片刻複又清明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是在發熱,可即便是我在發熱也不至于眩暈得如此厲害,我再怎麼努力保持清醒也隻能維持短暫的一會兒,甚至我感覺自己此時是屬于瞬間清醒瞬間昏厥的狀态,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氣力,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銀票似乎還在,可我們要去哪裡都不知,便是身上有這銀票,我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前頭送粥的男人又提了一個木桶過來,仍舊放下木桶就要走,似乎他想到了什麼一般,快步跑了出去,趁着他出去,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然後往外探了探頭,我想看到些什麼卻是什麼都瞧不見
片刻那男人又回來了,手裡拿了個花盆?他把花盆豎着送了進來轉身就走
看着一旁帶泥的花盆“咳咳,娘親,爹爹”身邊的女子哭了出來
眼眶一熱,我也想哭,接下來我該怎麼辦?若薇她們,爹爹娘親,眩暈的感覺又從眼底浮現上來止住了我的難過
“很吵,别哭了”在角落裡打坐的女子冷冷的出聲
我身邊的女子收了收聲仍舊是低聲啜泣
眯了一會兒,我感覺像是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我好像清醒了,見她還在哭,我拿着碗倒了一碗粥遞給她“給你”
女子小心翼翼的接過“謝謝,我怎麼稱呼你?”
“叫我珠珠罷,我姓何”
“何姑娘,我姓夏,小字葉蘭”
“夏姑娘”
“何姑娘,你也在大船上的對不對?”
“是”
夏葉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我也是,我是從外祖家回黛洲的,陳媽媽,霜兒雪兒小柳”夏葉蘭說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閉嘴”角落裡的女子語氣愈發不善,接着便是‘噗’的聲響
一股血腥味從她的方向傳了過來,她吐血了?
我見她似乎洩了氣一般,她方才是在打坐凝神,眼下又是這般,這是受了很重的傷,這是内傷還是微丹受損了?
“你把粥吃了罷,我好盛一碗給她”我同夏葉蘭道
夏葉蘭點點頭,三兩口把米粥吃了把碗遞給接過碗,我又倒了一碗粥走到那女子身邊,小聲道“這裡沒有水,隻有清粥,我倒了些你要不要吃一點?”
女子喘了喘氣,艱難的接過粥碗,輕聲說了兩字“多謝”
“木桶裡還有呢,你先吃,我一會兒再給你盛”
女子并沒有拒絕,我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裡頭好像還有一個碗”夏葉蘭指了指木桶
我用手往衣裳上蹭了蹭,也不知是手更髒還是衣裳更髒了,随即看了一眼夏葉蘭“你不介意罷?”
她搖了搖頭“不介意,我好渴啊”
“我也是”我說着伸手把粥裡的碗拿了出來
我們一人喝了兩碗,夏葉蘭拍了拍我的手“給她再倒一碗嗎?”
“好”我倒了一碗正端着走過去
待她吃完,我正要同她說什麼,淡淡的香味似有似無的一般,我隻覺着困,要說什麼似乎也忘記了,支撐着精神也隻是勉強沒睡而已
“你要說什麼來着?”我迷糊道
夏葉蘭大聲道“我要如廁了,你們把頭轉到那邊可不可以?然後捂住耳朵,一會兒換你們我也這般,我求你們了”
哦,是了,我要如廁了,我想起來了“我也要如廁”
如廁完,我靠在木頭上,伸手朝外抓了抓木頭,我抓木頭做什麼?一股濃烈的異香鑽入鼻内,手一軟,身子也跟着倒了下去,瞬間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