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傷膏。”荊刺攤開手,遞出燙傷膏。
蕭棘嗅到淡淡的桃花香,其中還夾雜着微弱的辛辣氣味。
他雙手接過燙傷膏,“謝謝。”
荊刺:“好好休息。”
“等等!”蕭棘猛地一呼吸,立刻又抿住嘴。
他意識到荊刺隻是過來給他送藥,察覺到她要離開的瞬間,下意識地就叫住了她。
蕭棘握着燙傷膏,不敢用力捏,手背卻微微顫抖。
“進來坐坐?”
雨夜,一個Omega邀請Alpha進自己的房間。
即便有正當理由,這也平白添上幾分暧昧。
荊刺張了張嘴,剛要答應,腕表突然閃了閃。
她回複林霧繞的信息,轉念想到皇後要給她找伴侶的事。
在星際,ABO性别高于男女性别。
荊刺看了眼蕭棘,他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極為養眼,隻是這些年待在蕭家受到蕭父的打壓,眉眼作态都透露出小心翼翼。
來到獄星後這段時間裡,他的小心和不安都有所減弱,但蕭父長時間給他造成的陰影根植在他的性格和習慣中,一時間難以根除。
從外形上,蕭棘完全看不出來是個Omega.
但是,此刻荊刺卻突然清晰地意識到他是個Omega.
Alpha好Omega之間,不一定就非要有什麼。
但是即便時代發展至星際,也無法避免古代世俗對不同性.别交往的審判。
“不了。”荊刺婉拒:“今晚雖有暴雨,但應該不會再有電閃雷鳴了。”
蕭棘一頓,随即點頭嗯了一聲,唇角微揚卻顯苦澀。
荊刺拒絕是對的,他理智贊同,但感情上還是有些難受。
荊刺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眸中卻是閃過笑意。
沒有刻意僞裝情緒也算一件對身心有益的好事。
“給你這個。”荊刺從空間鈕中拿出一壺酒遞給蕭棘,“山藥排骨湯裡畢竟放了香片,可能你會睡不着。”
她擡頭看了眼屋内,窗簾雖然拉上,但暴雨急促拍打窗戶,聽聲音就能猜到窗外的雨有多大。
“外面暴雨,夜裡溫度低,喝點酒能暖暖身子。”荊刺垂下眼眸,再擡起時已恢複笑意,“還能助眠。”
蕭棘接過:“好。”
荊刺離開,蕭棘關上門轉身回房。
他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桃花香氣飄散在空中,還伴随着少許辛辣的氣味。
蕭棘以前就見過荊刺喝酒,當時他都吓壞了,還曾勸她不要喝酒,生怕皇後知道以為是他帶壞了荊刺,最後這事反倒成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長這麼大,蕭棘還真從未喝過酒。
他舉杯輕抿一口,桃香四溢,餘味辛辣但并不強烈。
倒是還挺好喝。
窗外暴雨來襲,屋内蕭棘一杯又一杯慢慢喝着,反倒有種甯靜的感覺。
酒壺見底,蕭棘感到臉上微微發熱。
趁着意識還清醒,他收拾好桌面,再去洗漱一番,出來躺到床上。
窗外雨聲急促但有節奏,仿佛催人入睡的搖籃曲。
屋子裡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白光乍現,竟透過窗簾照到屋内。
咔嚓——
悶雷突至。
蕭棘猛地驚醒,窗外白光一閃,桃花眼中倒映着荊刺靠在沙發上的睡臉。白光照亮的側臉平靜柔和,另一半隐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耳朵感受到熟悉的暖意,蕭棘意識到那是荊刺的手。
随即,他意識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竟是躺在荊刺腿上的。
怎麼會這樣?
剛醒來,蕭棘思緒還不清明,但卻仍舊輕手輕腳地試着坐起來,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荊刺。
窗外白光又是一閃,雷聲緊随其後。
蕭棘心中猛地一跳,竟沒有恐懼害怕。
你醒了?
起身間,猝不及防聽到荊刺的聲音,蕭棘撐着沙發的手一滑,整個人倒下。
他沒在意自己的背會疼,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卻是砸到荊刺怎麼辦?
下墜感僅有一瞬,随即蕭棘感受到後背有一隻手托住自己,不由地長舒一口氣。
不過擡眼的瞬間,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蕭棘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瞳孔中倒映着荊刺近在咫尺的臉。
溫熱的呼吸在清冷空氣中格外明顯,蕭棘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臉頰。
指背卻觸到了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太近了。
心跳失去節奏,蕭棘的腦子也一片混沌,竟沒有發覺他整個人側坐在荊刺懷裡。
蕭棘本就比荊刺高一些,坐在荊刺的腿上就顯得更高,但是他緊張地不行,整個人都緊縮着,像隻外表威猛但可憐兮兮的大型犬。
白光閃過,又一道雷聲。
蕭棘脊背一震,思緒短暫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