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枝條突然纏上雙腕,蕭棘倒吸一口涼氣,下一刻張開的雙唇卻被堵住。
不同于柔軟的樹葉和冰涼的枝條,蕭棘意識到捂住他嘴的是一隻溫熱掌心,卡着他雙頰的手指纖細但異常有力。
“唔——”
掌心堵住未出口的話,實際上蕭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人不受控的時候總會試圖弄出些動靜來緩解不安。
蕭棘雙手掙紮起來,但纏住雙腕的枝條雖然柔軟卻異常有韌性,力道還大得可怕。
手臂肌肉因為用力對抗而鼓起,但即便這樣,蕭棘也沒能掙脫枝條的控制。
蕭棘穩住心神,氣沉丹田,核心力量下沉,試圖以全身的力量掙斷枝條。
然而,腳腕上傳來的冰涼卻讓他心髒猛地一落。
蕭棘劇烈掙紮起來,但纏住手腕腳腕的枝條堅韌有力無法掙脫不說,甚至還在向上移動。
懸浮在空中的感覺并不好,失重的同時也讓人失去安全感。
蕭棘掙紮地越發厲害,心髒跳動也越發激烈,而枝條卻也纏地越緊。
枝條沒有勒疼蕭棘,但他卻體會到一種強烈的、被束縛的感覺。
蕭棘嘴被捂住,隻能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但冷冽的香氣進入肺腑,直沖向大腦。
仿佛貓薄荷一樣,蕭棘格外清醒的同時還伴随着上頭後的迷離。
花室的夜晚本就偏冷,尤其是在茂密的樹冠下,空氣都格外陰涼。
但蕭棘渾身卻因為掙紮而開始發熱。
一片綠葉從樹上墜落,順着鎖骨而下。因着蕭棘劇烈掙紮,睡袍散亂開,沒能阻擋綠葉劃過起伏的胸膛,最終卡在勁瘦的腹肌上。
腰帶松松垮垮,落葉随着呼吸在衣物和腹肌之間掙紮生存。
綠葉的邊緣鋒利,但割在腹肌上卻仿佛撓癢癢一樣。
綠葉在衣物和腹肌的碾壓下折破碎,溢出的汁液微少但卻格外冰涼,它在灼熱的腹部遊走,沒有緩解蕭棘的難受,反倒平添惱人的癢意。
蕭棘不斷掙紮着,試圖将綠葉抖出去,但他的動作卻讓綠葉突破腰帶的阻攔更加往下。
身受束縛,蕭棘掙紮之下伴随着無能為力的難堪,這時突然有一股力量從後腰繞到他身前,一隻微涼的手撥了撥因掙紮本就散開的浴袍衣襟,順着起伏的曲線精準地揪住作亂的綠葉。
“嗚、嗚、嗚!”
蕭棘突然停住掙紮,他聞到了淡淡的桃花香氣。
發.情期過去,Omega體内的信息素就會恢複正常水平,不會像發.情期那樣以遠高于平常的速度分泌。
也就是說,平日裡Omega們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即使不使用信息素阻隔貼也不會散發出信息素。
非發.情期裡,除去某些暧.昧時期,Omega會刻意釋放出信息素外,Omega們不會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精神力越高的Alpha,對自己信息素的控制能力越強,這句話同樣适用于Omega。
也就是說,蕭棘不會主動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現在,他嗅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嗚、嗚、嗚!”
蕭棘想開口,但是嘴被牢牢捂住發不出聲音。
桃花香氣淺淡,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蕭棘有種莫名的直覺,桃花香氣不是消失,而是被吃掉了。
蕭棘有太多問題,但他能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他身後的人是荊刺。
花室平日不會有人來,更何況是晚上。
幾乎是溫熱的掌心貼上他嘴唇的那一刻,蕭棘就已經猜測身後的人是荊刺了。
蕭棘掙紮是因為手腕腳腕被縛的不安,并不是因為害怕。
也正是因為身處這樣一個可怕的場景,他卻沒有産生不安,他才能最終确定身後是荊刺。
身體本能比蕭棘更先認出荊刺。
聲音從被捂住的唇中發出,如同被烏雲遮住的月色,沉悶得很。
蕭棘感到兩頰力道加大,他不得不随之仰起頭,呼吸更加沉重,冷冽的香氣有股奇妙的魔力,使大腦保持極度清醒的同時還伴随着一種不真實的虛幻。
他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置身夢境中。
但如果是夢裡,捂住他嘴的灼熱掌心和橫亘在他腰間的力道為什麼又如此真實而清晰?
哪怕保持着清醒,蕭棘的思維也都是混亂的,因為身體各處傳來的信息太多了,他隻能直觀清晰地感受,不能像平日一樣準确做出分析反饋。
蕭棘直觀地感受到了枝條的變化,最初隻是纏上手腕,逐漸以螺旋式纏繞住他的手臂,知道現在他雙臂展開呈十字懸在空中。
而這種變化,正是他冷靜下來,不再掙紮後産生的。
意識到這個變化的同時,蕭棘呼吸猛地一緊,因為枝條遠不止纏繞着他雙手雙腳的四條。
雖然不在發.情期,腺.體仍然脆.弱.敏.感的器官,新的枝條貼上左側頸處的軟.肉的瞬間,蕭棘沒能忍住,喉嚨間溢出不成調的音節,下一秒又一根冰涼的枝條貼上顫動的喉結,微暖的桃香剛散發出來就被側頸的枝條吸收殆盡。
枝條摩挲着側頸的軟.肉,試圖再度吸收溢出的香氣,但卻沒能如願。
為了達到目的,枝條繼續動作。
但蕭棘就不好受了。
更多的枝條從後方延伸出來貼上溫暖的皮膚,綠色的軟枝之下,淡粉的果實逐漸成熟,顔色越發紅豔,鮮豔欲滴。
不受控制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蕭棘感覺越來越熱,呼吸也越發地沉重,但偏偏夜晚花室的風都是陰冷的,輕輕拂過灼熱的果實,說不出的顫栗彌散開來,勁瘦的腰身在空中不住地輕晃。
微弱的暖香再次飄散在空中,但很快就又再次被完全吸取。
不夠......
差太多了......
胸.膛劇烈起伏,蕭棘陷入溫柔陷阱中,若是他回頭看一眼,便能發覺身後的人就是荊刺,但卻不是他熟悉的模樣。
荊刺幾乎半個身子都融入樹幹中,她眼眸半阖,半張臉上浮現出縱橫的紋路。
此時的她,沒有在年輕軀殼裡的僞裝,反倒顯出陰沉的真實。
荊刺擡眼,意識緩緩清醒。
這是一場意外。
荊刺穿越至今,靈魂雖傷,卻并沒有影響她的生活,蕭棘的信息素甚至有助于她的修複。
靈魂創傷太久,此後慢慢修養,荊刺倒是真有恢複前世水平的可能。
但這次原方傷得太重了,荊刺趕到的時候,他就隻剩一口氣了。
如果不保下他,那麼她的計劃就會出現缺口。如果原方死了,原本最為穩當的一環就會變成殺傷力巨大的不定時炸.彈。
其實,對于荊刺而言,原方的生死并不重要。
但是,原方來到獄星并不隻是因為皇後的要求,真正的原因是——避戰。
當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背後的真相。
原方本人來獄星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複仇。
不過,他複仇的手段着實不夠看。
荊刺對原方并沒有男女之情,但為了遵守承諾,她得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所以,原方不能死。
荊刺救他耗費靈魂能量過多,即使她有通過蕭棘信息素修複部分靈魂,但這對于救回一個瀕死的人所耗費的能量來說卻是入不敷出。
荊刺白天勉強維持住人形,晚上融入本體修養。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事,這些年她習慣了人身,反倒不習慣融入本體。
但為了修養,荊刺不得不回歸本體。
蕭棘闖入,荊刺屬實意外。
甚至她在意識清醒前,本體就将人綁了起來。
荊刺本能地需要蕭棘的信息素。
但蕭棘并不是她的爐鼎,她也并不想讓他成為爐鼎。
荊刺眼眸微垂,視線落在因摩挲泛紅的側頸上,耳中傳入蕭棘細碎的呻.吟,腦海中掙紮的弦越繃越緊。
當蕭棘無意識向後靠在荊刺懷裡,緊繃的弦才真正斷開。
側頸處的枝條不情不願地在空中晃了兩下,随即又找到新的目标,順着胸.間的肌理紋路而下。
荊刺仰頭,殘缺的月光穿過斑駁樹影,空氣都格外地陰冷。
短暫的掙紮過後,她低頭在蕭棘頸間用力一咬。
猶豫是出于多年做人的習慣,利己才是妖族的本性。
荊刺閉上眼,任由意識陷入沉睡,無數枝條自她身後伸出纏上蕭棘的身體,憑着本能掠奪更多需要的信息素。
另一邊蕭棘卻極度清醒地感受到痛意,發.情期雖然過去,但腺.體畢竟是敏.感的器.官。
猛然受到刺激,痛感直沖大腦,蕭棘劇烈掙紮起來,但他的四肢都被枝條緊緊纏住,明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他卻掙不開痛感的旋渦。
蕭棘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伴随着痛意而來的束縛,他就像一隻困在蛛網上獵物,隻有等待被吃掉的宿命。
冷冽的信息素注入幹.澀的腺.體,就像安撫獵物的迷醉劑一樣,寒冷凍住了痛感,蕭棘漸漸停止掙紮,枝條纏上緊繃的手臂,順着肌肉線條一圈又一圈,骨節分明的手指猛然張開。
蕭棘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在荊刺大量信息素的刺激下,一股熟悉的火苗自心底最深處點燃。
強制發.情是極度痛苦的,但是荊刺的信息素卻以極度寒冷将痛意壓下去,同時也一并延緩了欲.火的燃燒速度。
蕭棘無處可逃,左右都無法掙脫出情.欲的旋渦,在枝條重重纏繞圈禁之下,他的掙紮反倒更像欲拒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