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拿到方子便差人去抓藥,順道讓人問問這藥的功效,倒也不是個傻的,不是盲目的信了她。
事情有了着落後霍氏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可一想到方才花掉的三百兩銀子就心疼的厲害。
那是她攢了許久的私房錢,如今分文不剩。
她每個月都要往老家捎上一筆銀子,足有十兩,如今短時間内是給不得了。
宋音找個緣由沒跟霍氏一同回府,霍氏如今看到宋音就心煩的厲害,想也沒想便應下了,之後假模假樣的敷衍幾句讓她早些回府,莫要逗留太晚,不然會惹宋林不高興之類的話。
瞧着宋音遠去,霍氏眼底沉了沉,正欲讓人跟着她時,看到轎外零零散散的幾人。
霍氏歎氣,罷了,今日倒也不必浪費人手。
她宋音沒什麼銀錢能在街上逛什麼,最後不還是灰溜溜的空手回府。
宋音故作在街頭的首飾攤位摸來摸去,就是不不掏銀子。
直到霍氏驅車離開,宋音這才去了盛坊鋪。
選了一套光澤靓麗的首飾,它精緻的放在檀木盒中與人展示,其中有頭飾金簪,玉珠耳墜,翡翠玉镯及腰間玉佩四件,價值二百兩銀子。
過幾日便是她母親劉氏的生辰,她要趁着這次出府先備着。
畢竟下次出府又不知何日。
宋音在盛坊鋪足呆了兩個時辰,出來時已到了傍晚,隐隐有黑的迹象,天色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透色薄紗。
街巷的人相比午時少了不少,許是因天氣陰冷的緣故,極少人在街上遊蕩,除了些無奈讨生活的商販。
他們坐在自家攤位上,路過一個人便喊一聲介紹自家攤位的東西。
沒人的時候便揣着手,左右走動,好讓自己暖和些。
宋音不禁加快步伐,一陣冷風倏地襲來,宋音不禁打了個寒顫,縮着腦袋往前走。
走了半路,宋音察覺周圍更靜了,靜到隻能聽到冷風呼嘯的吵鬧聲。
其中又夾雜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宋音心頭莫名不安,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她,可每次等她扭頭看時身後卻沒有任何異常。
難不成是她感覺錯了?
說不定是風吹斷了樹枝發出的聲響。
雖這麼安慰自己,可還是隐約不安。
過了會,心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她微頓腳步,側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小巷,又暼了眼屋頂的方向。
即便有人跟着她,她也不信青天白日的他們能當着街頭百姓的面動手,這麼想着便安心了許多。
幸好宋家離這兒并不遠。
她要快些回去才是,想到這,便加快了腳步。
倏然,身後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是從後頭的街巷傳來的。
宋音心中那股濃烈的不安直接蹦到了嗓子眼。
心跳都開始加速。
她猛地回頭,果然看到幾名黑衣人舉着砍刀朝前方快速跑來。
即便看不到他們的面目,卻能看到他們眉間彙聚的殺氣。
照這個速度,幾下便能抓到手無寸鐵的她。
好在街上還有旁的人在,也不至于她被殺了後沒有目擊證人。
黑衣人這一反應惹得衆人連連尖叫,四處逃竄,混亂之下自然而然就擋了他們的路,結果被一腳踢開。
宋音見狀,也不顧的别的,撒腿就跑。
那些人目光兇狠,一雙鷹似的眼睛透過人群死死盯着她,似不想到嘴的肥肉就這般逃去。
宋音隻覺得脊背發涼,可她根本不敢回頭。
提着的心猛地一緊,倏然,從房頂處又躍出五六名黑衣人,他們眼神兇悍,手舉砍刀,朝人群中的她猛地劈來。
青天白日天子腳下,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當真是嚣張至極。
宋音來不及多想,想混入他們一起逃。
宋音每逃到一家門店總是巧合的關上。
一時間,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街道頓時空無一人。
一陣冷風刮過,掀起地上倒着的白菜和滾動的蘋果,隻留下宋音站在冷風中不知所措。
她手上還提着笨重的檀木盒,跑起來更是艱難。
一群人集聚在一起朝她惡狠狠逼近。
宋音剛要開口說話就發現旁邊一黑衣人一言不發的朝她砍來,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這一刀,是下了死手。
宋音瞪大了眼,他們還真敢。
這不是劫财,是劫命啊。
她反應靈敏,一下就躲開了劈下來的刀,但卻被另外一個人擒住了肩膀,宋音吃痛,頭頂刀光閃過,宋音驚呼一聲,下意識用手去擋頭。
咣當一聲。
兵器落地的聲音。
有人替她擋了這一刀,她甚至能聽到武器摩擦的刺耳聲,不停充斥着她的腦子,肩膀的痛感沒了,幾個黑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宋音小心翼翼的睜開眼,這……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