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宋瑩特意擡頭看了院子周圍,并未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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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小姐走了。”銀環把門縫合上,松了口氣。
宋音點頭嗯了聲,坐在書案旁仔細揣摩着宋瑩說的話。
她的院子裡藏了人。
方才宋瑩突如其來的一鞭,她本是躲不過的,鞭子卻無故摔到了牆上,這分明是有人暗中幫了她。
還有上次通知外祖父及時來解救她。
估計是那個時候,已經有人在暗中看着她了。
腦海中逐漸浮現一人影,難不成這次還是他。
猛然想起方才宋瑩要踹門時有人出口制止,她可不相信宋府的下人有這個膽量,宋音立刻讓銀環去尋方才說話的那人。
結果沒尋到。
像是故意躲着似的沒有任何蛛絲馬迹,宋音這下更加肯定是方才喊話的人幫了她。
隻是她尚不确定這人是不是少将軍派來的。
也許隻是為了像上次對宋林說的那樣,失了容顔,有損他形象。
隻是她還要找個時間問清楚。
傍晚,宋林回了,宋音差人将話帶給宋林,不久之後,宋瑩便将銀錢一分不少的送了回來。
據說宋瑩起初是不肯的,後來不知宋林跟她說了什麼,宋瑩這才乖乖就範。
翌日。
銀環匆匆趕來,将信遞過去:“大小姐,劉尋那邊來信了。”
宋音打開來信。
無關大事,心中約莫就是說自己何時能出村,順道還問了她的婚事,說去幽州能否帶他與張大夫一同前往。
看來她要成親去幽州這件事,已滿城皆知了。
不過宋音正有此意。
劉尋并不會醫術,宋音她打算帶他去管理幽州那邊的商鋪,而張大夫這人有遠大抱負,帶他去也準沒錯,身旁有個信得過的大夫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總得帶幾個親信過去。
宋音立刻給二人回了信,讓銀環送了出去。
她這幾日才算忙了些,離婚事不過半月。
劉氏操勞着給她置了許多新衣,又打了幾套新首飾,忙的不可開膠。
“大小姐,有人傳話說外頭有個少年找您。”
一丫鬟趕來後跪下通報,她的眼睛上有一條明顯的長疤,脖頸處也有一條,宋音淡淡看了眼,倒沒看出什麼。
丫鬟察覺視線,立刻低下頭。
宋音起身便去了府外。
宋府右側發現一少年蹲在石獅子旁。
見她出來,他蹭的站起,喜不自勝的從懷裡掏出鼓囊囊的錢袋子。
瞧見這少年這模樣,宋音似想了起來。
是那日鋪子前想贖自己母親東西的小少年。
不過短短幾日,未曾想便攢夠了本錢。
銀環收下。
宋音反問他:“你是怎麼我知道住在這的?”
總不至于是那些掌櫃說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人,不會透漏她丁點消息。
少年音色铿锵有力:“我跟蹤過你。
宋音:“……”
銀環:“……”
瞅了這孩子一眼,這是太……太實誠?
怎會有人把我跟蹤過你這件事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宋音無奈笑笑:“你直接還到鋪子便可,不用直接給我,待我去了以後他們自然會跟我說。”
少年:“可我想當面謝謝你。”
宋音:“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對了,你跟你母親如今住在哪裡?”
少年眼神黯淡,音色略帶啞色:“在街巷子裡。”
“母親如今病重,要吃藥,我要賺銀子養她。”
宋音看了眼銀環手裡鼓囊囊的荷包,心底突然有股莫名而來的罪惡感。
她這個時候是不是不該收人錢,想到這,宋音問:“小少年,你銀錢夠嗎?”
少年點頭:“夠,還有剩餘。”
宋音頓時驚訝:“小少年,你不是賺了什麼不義之财吧?”
少年搖頭:“沒有,這些都是我自己掙的。”
她看這孩子可憐,道:“好,切記不要做虧良心之事,你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尋我。”
“你不是要成親了嗎?”少年悶悶道。
銀環掐腰問:“你一個小孩子家的關注這些個做什麼。”
少年揚了揚頭,道:“京城都知道宋家大小姐即将要跟少将軍成婚。”
“姐姐你不就是宋家大小姐嗎,我聽他們上次這麼喊你的。”
宋音點頭。
少年看了眼天色:“我要走了,等姐姐成親的時候我再來。”
宋音吩咐人給他拿了些點心帶回去。
少年不肯要,說自己并不缺這些。
少年走後,宋音覺得奇怪。
讓銀環出去打聽一下,銀環領了命便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