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和薛晴的比賽拼到了決勝局。
當比分拉扯到14:15時,童桐終究是以高強度進攻占了上風,大步退到遠台後,沉肩落臂,強力外旋直奔死角。
薛晴撲救時體力不支,幾乎半跪在地上,也沒能将球救起。
“14:16.童桐3-2薛晴,童桐勝。”
結束的同時,全場起立鼓掌。
為潛力無限的童桐,也為堅持不懈的薛晴。
忽略因渴望更多氧氣而灼燒的喉嚨,童桐咬着牙撐起身體,挪到薛晴身邊。
傷愈複出的老将也脫力躺倒在地,累得擡不起一根手指,雙眼确實極亮的。
能重新站到賽場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童桐伸出手,将照顧自己良多的姐姐拉起來。
薛晴借了力,緩緩起身。
童桐卻沒有松開她的手,而是拉着她雙臂高舉,面向觀衆。
正正當當地享受喝彩的熱潮。
薛晴在歡呼聲中,漸漸紅了眼眶。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她曾經無數次想要退役,想要放棄和傷病的對抗。
平心而論,她早已為祖國拿到過足夠的榮譽。
就算退役,薛晴也不愧對任何人。
可當下這一幕,看着為自己加油鼓勁的球迷們,薛晴才猛然覺得。
為了他們,再拼一拼也好。
繞圈一場後,在裁判的催促下,童桐才放開薛晴的手,讓哭出來的小姐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則颠颠兒地自己跑回姜翼身邊,接受隊友們的歡呼。
京隊是常規賽冠軍!!
當晚的慶功宴持續到了午夜,童桐和姜翼作為不能喝酒的未成年,是被陳升提前開車送回去的。
“旺旺合同已經談妥了,明天就進行拍攝。”在将姜翼送回宿舍後,陳升把車停到了童桐家樓下。
童桐無所謂的點了頭:“你安排就好。”
陳升:“那我明早7點來接你,拍攝團隊需要給你定妝和搭服飾。”
童桐困得直點頭,腳步飄忽地下車上樓。
目送童桐離開後,陳升在車裡靜靜坐着,直到童桐那層的窗戶亮了燈,他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高挑的青年靠在車門上,火光亮起,陳升叼着煙,緩緩吐了口氣。
明明沒了那一頭黃毛,也換上了得體的襯衫和西裝褲。偏偏在無人時,陳升好好藏住的痞氣,還是漏了出來。
不經意的擡眸,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台階上。那人擡着頭默默看着童桐房間的方向,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像是在被催促。
不一會,熟悉的背影離開。
陳升碾滅了煙蒂,踢着腿走到垃圾桶旁扔了,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王梓……”
陳升不自覺一彈舌,啧了一聲,眼神不屑地轉身上車。
蹲樓下?
他陳升可不會那麼窩囊。
第二天一早童桐被門鈴聲叫醒,她揉了揉頭發去開了門。
也不看來人,懵懵地轉身,就想回去繼續睡。
陳升推了推眼鏡,輕聲來了句:“桐桐,我買了早餐來,快一點的話還能吃上。”
下一秒,剛剛還睡眼惺忪的人立刻清醒。
用軍訓速度完成洗漱,不到5分鐘,童桐就已經餓虎撲食沖向早餐。
陳升在一邊幫她晾涼海鮮粥,一邊給她攪拌加了糖的豆漿。
童桐則一手包子一手油條,把碳水一股腦塞進肚子。
結果就是上車後,立刻開始暈碳水,困得直點頭。
陳升無奈,知道是她比賽太累,隻好讓她系好安全帶,能睡一會是一會。
于是童桐就這樣一路睡到了化妝間,然後,被化妝師矯揉造作的尖叫聲吵醒。
“妹妹!你的臉也太嫩了吧!!!”畫着濃妝的男姐妹捧着臉,沖着童桐又是扭又是跳的。
童桐呆滞,有些反應不過來。
化妝師看她更覺可愛,甚至時不時上手捏一把。
童桐還沒覺得什麼,因為早在在那五顔六色的長指甲要戳到臉蛋之前,陳升就已經黑着臉擋住了。
“開始吧,别讓導演等急了。”陳升不笑的時候,街上混出來的那股子氣質又冒了出來。
把還在嘀嘀咕咕的化妝師小“姐姐”吓了一跳,連忙收回了手。
“好好好~看把這小哥吓得,咱又不能吃了妹妹,這麼吓人幹嘛!”
化妝師翻了個白眼,這才開始給童桐上妝。
但奈何小姑娘的五官立體又精緻,小小的巴掌臉被眼睛鼻子嘴占滿了不說,皮膚又是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架勢,完全沒有需要修飾遮蓋的地方。
化妝師左看看又看看,最後隻給童桐稍微強調了下輪廓。讓她在鏡頭下更上相一點,也就沒什麼可做的了。
因為結束的很快,童桐眨了眨眼,沖化妝師笑了笑:“謝謝姐姐。”
“诶呦!怎麼這麼甜啊!!”化妝師用高八度的尖叫将人送出了門。
而門外的服裝師剛好準備好了。
“先穿這個試試。”服裝師姐姐遞來一套類似水手服的裙裝,一看就是清新可愛風。
盡管和童桐平時的運動風完全不同,但童桐還是沒有異議地換上了。拿錢辦事,她超懂的。
等童桐換完出來,服裝師頓時眼前一亮。
“這效果太好了!”服裝師小姐姐繞着童桐轉了一圈。
邊看邊點頭。
甚至忍不住伸手幫童桐收緊了腰部多餘布料,正常尺寸穿在童桐身上,長度夠了,腰就有點空。
服裝師滿意地點點頭:“這肯定非常符合導演的要求,把尺寸改一改就行。”
但當她剛想讓童桐把衣服脫了,她給改改的時候。
服裝師突然皺了皺眉,後退一步。跟童桐稍微保持了些距離,認真地端詳了一會。
才喃喃說:“我怎麼覺得,這身學生裝穿在童桐身上,跟要扛槍上戰場一樣呢?”
陳升不禁捂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