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不等轉彎,就看見周遭猛地一暗。
項安還沒有反應過來,馬車的簾子猛的被掀開,一隻手搭在了項安的肩膀上:“别停,繼續往前走。”
項安拉着缰繩沒有動作,但是馬卻有受驚的迹象,一股靈力從身後打入馬身,馬車也越來越穩。
項九沐的聲音帶了一點煩悶:“哎呀,麻煩,怎麼就遇上了煞氣。”
這是項安下山曆練第一次遇見與修仙界有關的事,往常的怪事不是村民丢雞就是私人恩怨,沒想到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師父,什麼是煞氣?”
項九沐的語氣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懶散:“煞氣就是怨氣,怨氣就是種種求而不得的怨念生成的,這地方的煞氣已經成了結界,我們現在已經被拉進來了。”
想到徒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已經回到馬車裡的項九沐又補充到:“不過不用怕,這個結界還弱着呢,别驚動了陣心的煞魔,一會兒就出去了。”
坐在外頭的項安:“那我們要如何破了這個結界?”
結界内視線昏暗,項九沐閉着眼睛也沒了看畫本子的心情:“煞氣即形成了結界那就是有了煞魔,隻要找到陣心殺了煞魔,結界就可以破開。”
項安一把掀開簾子:“那我們去找陣眼吧,師父。這結界就在官路上,若是有百姓進來了肯定就出不去了,不如我們現在去滅了那隻煞魔,也算是出門曆練。”
項九沐依舊眯着眼睛:“百姓是進不來的。”
“為什麼?”
“因為…”項九沐睜開了眼,她怎麼告訴自己的徒弟隻有使用靈力才會被煞魔拖入結界,她們今天這一遭竟然敗在畫本子上,這…這…她這個師父也是要臉的,項九沐猶豫着開口,“我剛進來就察覺到了一絲特殊的靈力,這種等級的結界一般被察覺後會被各宗門标記,随後安排弟子前來曆練,這裡已經點燃了靈力符,對方已經接了這個任務就不想别人再插手了。”
項九沐解釋一通就看見徒弟盯着自己:“怎…怎麼了。”
項安:“師父,我也是來曆練的。”
項九沐擺了擺手:“急什麼,總不好拿别人的任務給你曆練吧,你且安心看着馬車,日後曆練的機會多着呢。”
握着手中的缰繩項安又掀開了簾子:“師父,您确定我們這麼走就能出去?”
“當然,為師還能騙你不成,除非那個修仙的小輩殺魔失敗,否則這種煞魔怎麼能困住我們…”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更别說項安還有一個命中帶“衰”的師父。
這邊話音未落,另一邊馬車前方懸空處伸出了一隻手,穩當當地抓住了馬腿。
一聲尖銳的嘶叫,車前的馬開始失控,周圍的暗色也越來越濃。
胳膊被抓住,項安下一秒就跟着師父閃到了一旁:“師父!怎麼了!”
項九沐的臉色凝重:“壞了,是個成型的煞魔,真是不知道我和這位小輩誰更倒黴,這種靈力貧脊的地方還能遇到成型的煞魔。”
剛開始師父開口還算正經,說到後面就越來越不着調,項安心中默默接過話,當然是我最倒黴。
一股靈力突然打入體内,項安看向師父。
“我去解決那隻煞魔,你在這兒等我,保護好自己。”
“師父!我和你一起!”
項九沐的身影消失在空中,隻留項安一個人在原地。
看着師父消失的方向,項安的心中有些失落,她沒注意到周圍的黑霧越來越濃。
項安低着頭,她知道自己還是太弱了,她的天資是宗門内最差的,哪怕她用盡了全力也依舊無法彌補天塹一樣的差距。
仿佛是上天有心要戲弄她,給她了機緣,讓她成了仙尊的徒弟卻沒有匹配的仙資,仙尊縱有通天的本領也教不好一個蠢材。
仙尊的名聲四海皆知,天分更是修仙界少有,最後收了自己這麼一個凡人當大弟子,自己恐怕讓仙尊成了整個修仙界最大的笑話。
心裡仿佛墜了一塊石頭,壓的項安喘不過氣,她抱着雙臂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中,空氣慢慢稀薄起來,項安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下一秒一股靈力自丹田中湧出,充盈着四肢,項安擡手抹掉眼角的淚,果然不愧是成型的煞魔,連結界邊緣的煞氣也能迷惑人心。
站起身項安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她起身朝着馬車消失的方向摸索着前進,趁着師父還未回來她要去找回馬車。
不過不等項安走遠,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陌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