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開始天氣便有些陰沉沉地,烏雲聚集在上空壓得人險些喘不過氣。
時不時一道閃電劈下,吓得一旁的流浪貓一聲叫跑到了汽車底下,沒一會兒細密的雨絲便打在了地面上。
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都害怕這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會突然轉化成滂沱大雨。
與衆人不同的是,身穿黑色大衣的銀色長發男子步伐沉穩,絲毫沒被這場雨影響到,甚至還頗有閑情地伸出手撥了撥面前的雨絲。
小梓送走了咖啡廳裡的最後一位客人,擡眼看了看黑壓壓的雲層,對着在擦桌子的安室說道:“安室先生,你要不先下班吧,看這樣子待會兒好像會有一場大雨呢。”
“好的,我把店裡打掃一下,等下一起走吧。”
話音剛落,大門便被人推了開來,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帶着微微的寒意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幾滴雨水,頭發也被打濕了一些。
男子旁若無人地徑直走到角落坐下,小梓看了眼自男子出現後臉色明顯不太好的安室一眼,走到男子的面前對他說:“抱歉先生,我們店裡要打烊了,您如果沒有傘的話我們這邊可以借您一把傘回去。”
男人沒有理她,反而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和火柴。
“抱歉先生,我們店裡是禁止吸煙的。”
男人終于有了反應,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被雨淋濕的劉海散亂地貼在臉上,淩厲地眉眼中籠罩着淡淡的殺氣,墨綠色的雙眼如野獸般緊盯着她。
小梓頓時覺得自己好似被一條蛇纏住了一樣,聲音堵在了嗓子眼發不出來,雙足被牢牢釘在原地,再無法挪動半分。
直到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梓才感到渾身一松,身子有些癱軟地往後一倒,正好倒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她擡頭一看,松了口氣似地叫道:“安室先生。”
“你去休息吧,這個客人我來招呼。”
“可是安室先生......”
“沒事的,這邊有我呢。”
琴酒冷冷地看着對方又開始散發那種聖母瑪利亞的微笑,心裡不屑一顧。
所以說他真的很讨厭這個男人,慣會裝模作樣。
慢悠悠地将火柴抽出來一劃,還未将煙點上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對不起這位先生,店裡禁止吸煙。”
安室抓住他手腕的瞬間,便敏銳地發現對方的體溫似乎有些過高,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下男人的手背,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格外的暧昧。
“你發燒了?”
琴酒将目光落在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上,抿唇不發一語。
安室松開抓他的手,雙手一攤,頗為無辜道:“抱歉,忘了你不喜歡跟人接觸。”
琴酒挑了挑眉,沒理會對方這略帶嘲諷的話。
安室也不再自讨沒趣,露出一貫的職業微笑問道:“先生要喝點什麼?”
“來杯波本酒。”
“先生。”安室臉上仍然帶着和善的笑容,語氣卻逐漸冰冷。
“這裡是咖啡廳。”
“咖啡廳?”琴酒譏諷一笑,把玩着手裡的煙。
“那為什麼波本會混在咖啡裡面?”
小梓在一旁發現了兩人氛圍好像不太對,有些不安地叫道:“安室先生......”
“小梓,這位先生要三杯摩卡,他的不要加糖。”
“三杯?”
“對,他說他請我們喝。”
小梓看看沉默的琴酒,又看看笑得一臉燦爛的安室,最終還是半信半疑地去泡咖啡了。
琴酒冷眼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期間不發一語。等他交代完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出來沒帶錢。”
安室:“……”
他好想把這個人丢出去。
“沒關系,用東西抵押也行。”
琴酒眉眼一挑,懶得跟他在這種事上打嘴炮。
“為什麼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