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的貧民窟有着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這裡是流浪漢和吸毒者的聚集地,是犯罪者的天堂,是普通人不敢輕易踏足的領地,這裡充斥着貧窮,暴力和犯罪。
四面的牆壁上塗滿了各式各樣的彩色塗鴉,一些不知名的液體散布在牆角,詭異又難言的味道在彌漫在空氣中,蜷縮在角落的流浪漢用渾濁又謹慎的目光看着面前兩個與這裡明顯格格不入的人。
幾個瘾君子們用不懷好意的眼神肆意地打量着從他們面前經過的少女,幾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但又似乎顧忌着什麼沒敢向前。
毛利蘭腳步亦趨地跟在琴酒身後,小心翼翼地避開跟她擦肩而過的幾個黑人。
從毛利小五郎那裡離開後,琴酒就将她帶到了這裡。
毛利蘭從沒有來過貧民窟,但這不妨礙她聽過這裡的大名,各類三教九流的人都混雜在這裡,周圍各種打量的目光讓她忍不住皺眉,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琴酒倒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一切。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棟建築樓前停下,低聲對跟在身後的毛利蘭說道。
“在這裡等着。”
說完還不等蘭反應,便直接走了進去。
蘭站在原地微愣了一會,然後緩緩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幾個一看就是瘾君子模樣的外國男人正在慢慢地朝她靠近。
毛利蘭:“......”
琴酒進去後并沒有上樓,而是轉了個彎在牆後倚靠着。
樓裡的光線并不是很好,男人高大的身軀與這棟破敗又昏暗的樓房顯得格格不入,他掏出口袋裡的香煙,火柴在黑暗中劃出了一絲亮光,刀刻般的面容在黑暗中若隐若現,空氣中散發着火柴燃燒殆盡的味道。
琴酒緩緩吐出一口煙圈,面色平靜地聽着樓外打鬥的聲音,眼底不帶一絲情緒。
毛利蘭并不是個會掩藏自己情緒的人,所以從對方上車開始他就知道她想做些什麼,一直沒拆穿也隻是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什麼樣的一個地步。
對方确實很聰明,然而手段終究還是太稚嫩了些。她的小聰明也許對其他人還有點用,對他而言卻是完全的不夠格。雖然默許了對方向外界發出求救信号,但這種敢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的人,琴酒一向是不吝啬給對方一些教訓的。
一根煙的時間并不長,但也絕對不短,至少對外面的少女來說應該剛剛好。打鬥聲已經漸漸停了下來,琴酒掐滅手中的煙頭,又等了一會才擡腳走出去。
眼前的情況跟他預想的差不多,常年吸食毒品身體早就垮掉的幾個人并不是這個高中生的對手,少女除了有些氣喘外也似乎并沒有受什麼傷。
琴酒徑直越過倒在地上哀嚎的幾人,從幾人受傷的位置來看,少女果然是留了手的。
“走吧。”
“啊?哎?!”
毛利蘭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打鬥中回過神來,她稍微平複了下因打鬥而劇烈跳動的心髒,驚訝道:“就這麼走了嗎?”
琴酒聞言腳步一頓,偏過頭嘲諷道:“不然呢?你再幫他們叫個救護車?”
毛利蘭:“......”
眼看對方已經走了出去,蘭害怕真的會被對方丢在這裡。剛剛那幾個襲擊她的人身體素質都不好,再加上人數也不多,她還能占上風。
但剛剛的打鬥聲也不知道會不會吸引更多人過來,到時候萬一人太多,她這邊就兩個人,怎麼看就不像是會有勝算的樣子。
然而她的腳剛邁出去一步,一陣刺痛便從她的小腿處傳來,她忍不住“嘶”了一聲。琴酒聽到動靜轉過身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對方小腿位置上有被利刃劃傷的痕迹,他見狀不由眼眸微眯,緩緩踱步至蘭的身前。
毛利蘭警惕地看着對方去而複返的動作,對方将她帶來這裡的目的她還不清楚,她腿受了傷,加上對方之前又兩次三番地想殺她。她之前跟男人短暫地交過手,男人的身手顯然是在她之上的,如果對方在這種時候對她動手......
胡思亂想間琴酒已至她的身前站定,隻見他緩緩将手伸向毛利蘭,然後将對方一把——
抱了起來。
而且還是用抱小孩的姿勢。
蘭一驚,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琴酒卻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
“别動。”
毛利蘭:“!!!”
這個男人剛剛幹了什麼!!!!!
蘭被琴酒以抱小孩的姿勢抱在身上,屁股坐在對方結實的手腕上,上半身被迫跟男人貼在一起。
她趴在對方的肩膀上,将整張臉埋進手裡,無言崩潰。
這姿勢也太丢人了!!!
然而做出這個舉動的琴酒心情卻是甚好。
琴酒将蘭一路抱回車的副駕駛上放下,又從車後座底下找出醫藥箱。
“腿伸過來。”
蘭沒有動,用更加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以防對方又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琴酒微啧了一聲,伸手将對方的腿直接拉了過去,蘭這時才注意到他手上的醫藥箱。
“那、那個,我自己可以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