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日出自海平線上升起,毛利蘭站在最上層甲闆俯瞰着這艘巨輪,想起自己半年多前也曾站在相似的位置,說出過同樣的話。
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不過才短短半年,她卻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但在日出和日落時分說出這句話,對她來說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真美啊!”
園子伏在欄杆上,望着遠處幾乎連成一線的海天。
“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就算身處危險感覺也超值。要是再有個像傑克一樣的男人在身後摟住我的腰,在生死關頭用他的生命換來自己的一線生機。”
她故作心心眼,頗有閑心地打趣好友。
“簡直就像電影情節一樣浪漫,對吧小蘭。”
“确實很浪漫。”
蘭神情低落,“但想到浪漫的背後卻是以整船人的性命作為代價,又覺得很殘忍。”
知曉好友的意有所指,園子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
“安啦,不過是電影的故事情節而已,現實生活哪有那麼多的狗血劇情,大家最後都會沒事的,”
“是啊。”蘭聲音很輕,“一定會沒事的。”
她打起精神,将腦中不合時宜的傷感抛開。
“對了園子,上大學後你想學什麼專業啊?”
“不知道哎。”園子苦惱道:“我還沒想好。但我一直憧憬着上大學後能組建一個自己的樂隊,或者話劇社,攝影也行。”
她用手比了個框架,将蘭和海上日出一同框住。
“這樣我就能記錄下所有和小蘭有關的美好瞬間。小蘭你呢?”
“法學吧,或者像爸爸一樣考入警校。”
“小蘭你以後是想做警察嗎?”園子有些好奇,在這之前她從未聽好友提過有這方面的意向。
毛利蘭搖頭,“我其實也還沒想好,但我總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什麼都好。”
“你一定可以的。”
園子面朝大海,雙手作擴音狀朝波光粼粼的海面大喊。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蘭笑得一臉無奈。
園子總是這樣,似乎在她心裡就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小蘭你也一起啊!”
蘭搖頭,“不要了。”
喊自己名字什麼的,這也太難為情了。
“你在不好意思些什麼啊。不是你自己說做什麼事都要勇敢一點的嗎?”
架不住好友的軟磨硬泡,蘭忍着羞恥喊了一句。
“再大聲一點,像我這樣。”
園子說着對着海面又大聲喊道:“Mouri Ran is omnipotent!”
蘭隻得再次鼓足勇氣。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兩個女孩的聲音被海風吹得有些破碎,但她們卻喊得一聲比一聲堅定。少女充滿活力的嗓音引來船上衆人側目,底層甲闆的人越來越多,紛紛仰頭看着最頂層甲闆上的兩道身影。
“Mouri Ran is omnipotent!”
抒發後的暢快終于蓋過最初的羞恥,胸口無處宣洩的郁結也在這一聲聲的叫喊中随風消散。蘭眼眸微轉,很快便注意到了下層甲闆上那道銀色身影。
“琴酒先生!”
她朝那道身影大喊。
或許是骨子裡的不安分在作祟,又或許隻是為了遵從本心,毛利蘭做了有史以來最大膽的一件事。
她站上欄杆,張開雙手,如同展翅欲飛的雛鷹,不加思索地朝男人方向跳了下去。
很久很久以後的琴酒回想起這一幕,仍會為少女那時毫不猶豫朝他奔赴來的模樣而心動。
這個表面溫順實則骨子裡帶着逆反的姑娘,在這刻迎着衆人詫異的目光,迎着海上日出的光輝,帶着滿身的溫暖與晨曦,堅決又果敢地跌進了他的懷抱。
…
FBI總部。
布萊克帶着剛得到的消息敲響了某間辦公室。
“查爾斯先生。”
坐在辦公桌前的棕發男人點了點頭,電腦上正播放着昨晚宴會上毛利蘭給琴酒喂酒的一幕。
“被派出去的人根據定位在海上找到了一個名叫亨利的政員,他跟我們交代了一些船上的事,我想您應該需要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