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盛眯起眼,看向他旁邊站着的柯鵬運,柯鵬運倒是聽得認真,正低頭,邊啃指甲邊思考,他的兩條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
柏盛看着柯鵬運,緩慢開口道:“但是我又覺得那個老頭不是。”
張廖縱還是回答着:“知道。”
反而柯鵬運啃了兩下指甲後,突然擡起頭,看着張廖縱,小聲說:“不對啊。”
張廖縱疑惑地看向他問:“什麼不對?”
柯鵬運低頭,湊到張廖縱耳邊,小聲說:“他剛剛說老頭是鬼,現在又說不是,矛盾了。”
張廖縱聽完,這才正經起來,看向柏盛,他的眼神,也從進來時的輕視,變為了憤怒,他厲聲質問道:“你小子,剛剛到底什麼意思?”
曲度沒了耐心,他也忍不住站起質問道:“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張廖縱也氣急,手指着柏盛,趾高氣昂地指責:“知道,怎麼不知道,年輕人你别刷心眼子噢,我告訴你,我在社會上混得,可比你們幾個,加起來都多噢。”
柏盛被氣笑了,礙于傷勢,不能站起和他對峙,隻能仰着頭直視他:“那你說說,你都知道點什麼吧。”
張廖縱剛走近打算怼臉罵,柯鵬運就拉住他,附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張廖縱表情變化幾瞬,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主要是你們态度也太差了,我才沒控制住脾氣,剛剛話沒說完,但是我們要先商量一下,你們先等一下。”
他說着,就和柯鵬運往外走,還邊走邊抱怨道:“唉,現在這些年輕人啊,真是沉不住氣。”
他們出去後,池澄過去關上了門,然後坐到柏盛身邊,小聲說:“他們估計知道的不多。”
柏盛扶額:“看出來了,主要是他們剛剛說的那個,我們還真不知道,所以……”
楊千帆也湊過來,彎腰從下邊往上看柏盛:“所以什麼?”
曲度也跟着扶額:“就是說,他們是來騙信息的,估計就是靠他們隊友的死亡,反推出了一個信息,但是現在他們都沒說這個事,要不就是他們也沒推出來,但是多少是個信息,就拿來招搖撞騙,套别人了。”
楊千帆聽完,氣憤道:“操,什麼人呀真是,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呀?”
曲度拍了拍楊千帆的背:“都那麼明顯了,哎,不過就算他們真的不知道條件,但現在至少,也知道了一個消息。”
楊千帆疑惑道:“什麼?”
曲度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氣,“負一樓那個屍體,可能不是夏夢愉”,說完曲度又拍了自己的腦門,歎氣道,“媽的,怎麼當時沒發現,你是個傻的。”
過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楊千帆過去,給他們開門,放他們進來。
張廖縱他們讨論完,竟也不覺心虛,還是那麼理直氣壯地進來了,直直瞪着柏盛問:“你們知道怎麼離開嗎?”
柏盛也直直地回視他:“目前我們知道的消息是要待7天,等第7天到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張廖縱“哼”地一聲,噴出一口氣來:“這個我也知道。”
楊千帆站在門口,背倚着門,輕蔑道:“那把話說完就走吧。”
柯鵬運趕緊上前解釋:“這個我們是真知道,我們之前就問過那老頭了。”
柏盛看了看他兩,再次開口:“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猜測大概率跟負一樓有關。”
“那你們知道死亡條件嗎?”,張廖縱還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但是礙于他手裡有消息,屋裡也沒人作聲。
蕭欣昀氣得,把手裡的易拉罐給捏得“卡拉卡拉”作響。
張廖縱聽了不舒服,看過去,還老神在在地教導:“小姑娘,你不知道,别人講話的時候要安靜嗎,你爸媽是沒教你嗎,哎,你要是我女兒,我都會不好意思說。”
蕭欣昀聽了,直接易拉罐“咚”地一聲,扔進垃圾桶,罐裡還有飲料,被她一甩,濺出來些許。
站在垃圾桶旁邊的張廖縱,不幸地被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