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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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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河卻是心想,真不容易,總算把眼前這人逼得開口了,面上倒是一點不顯,笑容不變,打了個馬虎眼道:“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我這人能有什麼所圖,無非是交着個新朋友,想着緣分來了,總該熱情些……”

“……”

溫言素來最煩這種說話一套套的人,皺了皺眉,眼下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開口打斷。

也許是拿人手短,隻能忍着。

“不過,我倒還真有點疑問,想來找溫公子探讨一下,”柏清河嘴裡車轱辘話繞了一圈,在對方忍耐的邊緣散了會兒步,才總算是繞回了正題,“下周柏家做東,要在鴻鼎酒樓給我辦個成人禮,我就想着,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這請帖自然是要妥帖地送到溫公子所在的溫府才算是合乎禮數。”

“結果麼,還真遇到個怪事,那跑腿的小厮一回來就跟我說自己沒找到門……我便想着,等下次遇着了,問清楚,我再親自去上門送個請帖。”

“溫公子,溫府的選址還挺特别,要不跟我詳細說說,省得我之後再跑錯一趟,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沒找到門,意思是壓根不值從何找起。

柏清河雖然昨日有問過大哥,又找了望塵去收集情報,可他自己卻是在今日一大早就被迫出了門,根本沒來得及碰上望塵探完消息回來的影子……

因此,他看着繞來繞去地說了一長段,實際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滿嘴胡編,想要詐一下溫言。

溫言還真被唬住了,雖然隻是短短一瞬間,卻還是讓柏清河捕捉到了——這法子當真有門!

可惜,溫言也并不是什麼剛出世的愣頭青,雖然賣了個破綻,卻也立馬輕笑出聲,搖了搖頭:“家境貧寒,住得自然偏僻,柏二少爺找不到便算了,本也不是個值得貴人落腳的地方。”

“見諒,這請帖我算是收到了,隻可惜下周沒空,”面前這人比溫言高了半個頭,他不得不稍微仰頭才能直視對方,“如果隻是為着這事,這些零嘴錢我會在之後轉還給柏家的。”

在此之前,柏清河一直以為對方是那種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現如今頭一回聽到對方講這麼一長串話,竟然排擠得身邊半分熙熙攘攘的熱鬧聲都流不進腦子,百年難得一見地被說愣了。

“害,這又是哪裡的話,沒空就沒空麼,不礙事,這送出去的禮也斷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柏清河舉了舉自己手中大包小包的零嘴,“再者,投美人所好本就理所應當……隻不過我還沒說具體日子,溫公子就拒絕得這麼快,是不是有些太不給我面子了?”

溫言瞧着對方手裡的東西,像是被成功收買了,擺出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那敢問柏二少爺,具體是下周哪一日?”

柏清河答了:“下周一晚,早辦早了。”

溫言于是又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道:“見諒,這時間确實是沒空。”

柏清河:“……”

“緣分尚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溫言從柏清河手中拿過那幾袋子東西,虛指了一下遠在另一方向的建築,“柏二少爺不如現在換個地方,那兒的人無論是主是客,肯定都有空。”

柏清河朝着那方向看去,瞬間明白了對方這是在拿青鸢閣擠兌自己,不由得扯了下嘴角。

“這話我可不愛聽,”他上前一步,側身攔住了對方的去路,“我倒覺得比起之前,溫公子現在才算是有了點活人樣,短短兩面之緣,就能引得溫公子卸了面具,看來我們的緣分還長着呢。”

“是麼?”溫言難得露出了一個堪稱柔和的笑容,看得柏清河心驚肉跳,“柏二少爺,你就這麼笃定,我不是裝出來的?”

“溫公子,我拿如此真心對你,你要是還頂着面具騙我,可就不厚道了,”柏清河眼角垂下去,還真裝出了幾分委屈,“畢竟我的心也隻是肉做的,别那麼絕情麼……”

溫言被這話中的無賴勁兒刺笑了,留下句“好,柏二少爺說什麼便是什麼”,轉頭便走,步伐看着比來時快了不少。

柏清河望着對方消失在人海裡的背影,才斂了笑,一拍腦門,想起自己拿來當借口的蓮蓬還沒買呢,急忙轉身往回走,堪堪搶下了最後幾個。

柏青舟望向袋子裡各個又大又綠的蓮蓬,嘴裡發澀,光是看着就泛起一股苦味。

“這就是你說你排隊了很久才買到的蓮蓬?”他嘴角抽了抽,決定回去之後隻意思意思嘗兩個就把這玩意兒一股腦塞給爹娘,全當孝敬,“你肯定是被人宰了。”

“是嗎,”柏清河哪裡會挑這個,更何況當時也根本沒給他留挑選的餘地,隻能扯謊道,“那鋪子老闆說肯定甜呢,原來是騙我的,下次再也不去他那裡買了。”

柏青舟生意談得順利,也知道這種東西平日都是交給下人去買,柏清河不會再正常不過,便不疑有他,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回了府。

一進門,柏清河就看到了蹲在凳子上等他的望塵,他心裡正好還惦記着溫言這事兒,立馬就把人喊來自己眼前,問個結果。

“少爺,這人根本就沒法查,”望塵皺着臉,倒出苦水,“我先是溜進了巡檢司裡翻,結果在裡面翻遍了都沒找着這人的簿書,這倒不算稀奇,畢竟皇城每年流入的鄰城流民也并不是各個都在完成了登記入冊,可能他正好就是被遺漏的……”

“可我後來又去造訪了好幾個地下錢莊和賭坊,本想着那裡的消息最是靈通,結果也沒法,除了最基本的姓名年齡,打聽不到一星半點旁的消息——這人就跟平白出現在皇城似的,整整二十年,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柏清河看着被遞來的那張簡簡單單寫着“溫言,男,年二十”的紙條,罕見的陷入了沉思。

一個想法憑空出現在他腦海中:這人絕不可能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一定是背後有人把他存在的一切信息都抹掉了。

可話是這麼說,這事兒做的實在是太幹淨,也太幹脆了。

二十年,這時間太長,但凡是在皇城裡有着正常生活的人,都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一絲痕迹。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倚着背後的勢力,難保不會再做出第二個,乃至第三個“溫言”的存在。

而對方到底在謀求什麼,他們目前卻連一點蛛絲馬迹都找尋不到。

之前在小吃街上随口胡謅的話此刻一語成谶,讓人不由得有些寒毛倒豎起來。

柏清河沉默着,擡手将紙條靠近燭台,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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