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她望着空中飛過來的傳音符,正色道,“如果是拖後腿的,還不如直接我自己上。”
……
“不行,我才不要跟别人組隊,慣會拖我後腿!”
殿中,少女擡高下巴,明媚的眸中充斥着嬌縱之色。不等坐在宗主之位上的母親開口,她先一步奪過名冊,就要單獨劃上自己的名字。
“胡鬧。”眉眼與她有五分相似的女人立即用術法制住她,不由分說将竹簡奪過,呵斥道,“你可是玄天宗下一任少宗主,應該起表率作用,怎可如此任性!”
“可我真的沒一個看上眼的……”秦沅鸢别過臉,走到一邊,咬着唇生悶氣。
黎莯跟随師尊進入大殿時,一眼看到少女白中透粉的臉頰。下意識的,她的目光落在其眼角的小痣,心髒微顫,仿佛被勾了一下。
很熟悉的感覺。
可随後,她便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
“秦宗主,”老妪率先開口寒暄,“我們碧濤門近年來人才凋零,有且僅有一個好苗子。您看能否通融通融,讓她獨自參加比武大會?”
“這有點難辦啊。”
坐在高位的女人歎了口氣,瞟了站得筆直的黎莯一眼,又不經意看看自己的女兒。少頃,她慢悠悠開口,“要不這樣,正好我這邊——”
“我不同意!”
預料到下一句,秦沅鸢連忙大聲反駁,“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參加!”
在看到黎莯第一眼,加之對方碧濤門服飾和周身流淌的精純火屬性氣息,她立即認出這是當年搶自己糖葫蘆吃的小女孩。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雙親沒有不給的,但偏偏那天為了給别的宗門做順水人情,她不得不把剛吃了一半的山楂忍痛讓出。
——最好對方吃的那顆特别酸、酸到牙掉才好!
心中氣惱之餘,她怎麼看黎莯都不順眼。偏偏後者似乎全然不記得那段“糾葛”,看向她的目光隻有純粹的驚豔與欣賞。
這反倒讓秦沅鸢不好一直盯着她看,更為糟糕的是,面上隐隐傳來熱意。
“我同意。”
自從進入大殿就沒有開口說話的黎莯出聲,使得空氣出現一瞬寂靜。
望着少女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突然想逗逗對方,故意裝作深思的模樣停頓兩秒,“實不相瞞,我在見到少宗主時,覺得我們會是最好的搭檔。”
“都是天靈根,修為相近,會的基礎功法也大差不差。”她如數家珍般抛出理由,進一步向兩位長者畫大餅,“隻要我們稍微花些時間磨合,足以拿下比試魁首,為門派争光。”
“此言極是。”老妪好不容易見自己徒弟開竅,連忙趁熱打鐵道,“秦宗主,不妨先讓兩個小輩試試?若是能成,就不必大費周章加入單人比試環節,大家都省事。”
“嗯。”
女人似是意動,不免将征詢的眼神投向自己女兒。
黎莯在這時向目露抗拒的少女走去,在距離其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略作思考,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器,誠懇地說,“之前的事情确實是我不對,此物乃我親手煉制,當作給少宗主的賠禮。”
她提議和秦沅鸢共同報名不為别的,主要是想化解過去的誤會。
當年,若非她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假扮一個六歲孩童,不會情急之下做出搶小朋友東西這樣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事後每每想起對方浸着水汽的雙眸,她總覺得心裡分外不是滋味。
“賠禮?”
少女輕哼一聲,纖細的指尖拈起環狀法器,挑剔地上下翻看。材質上佳,顔色是透亮的白,看不到一絲雜質,更沒什麼好挑刺的。忽然,她餘光瞥見黎莯稍顯躊躇的神色,心情不知怎的變好兩分,嫣然一笑,“好啊,我收下了。”
“不過,一起報名的事,還要看你之後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