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鸢冷不防撞入她炙熱的眸中,心尖仿佛被燙了一下,熱意洶湧。
霎時間,素來伶牙俐齒的大小姐像被按下失語鍵,紅唇微張,半晌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用着急回答我。”黎莯克制住想一親芳澤的沖動,緊緊攥着少女纖細的指尖,略帶強勢地填滿她的指縫,“我可以等。”
修仙者動兀千年壽元,大不了,她把所有潛在競争者挨個斬草除根便是。
對心上人,她勢在必得。
被她目光灼灼盯着看,秦沅鸢小聲地“嗯”一聲,瑩白的肌膚攀上點點紅暈,悄悄回握住對方。
黎莯掌中存在感極強的繭子磨得她有些癢,更牽出兩分心猿意馬。她不由得想到宗門内幾個關系不錯的姐妹告訴她,找雙修道侶時,劍修是比較靠後的選擇。畢竟常年掂着一把劍,手指都僵了,與靈活的符修沒法比。
可凡事都有例外吧……秦沅鸢腦中沒來由閃過因為好奇而偷瞥過兩眼的春宮圖,餘光不由自主落在黎莯修長的指節。回過神時,她慌忙偏過頭,臉頰紅了個通透。
“飄雪塔将于近日開放,乃修真界數年一度的盛事。”
黎莯不是沒有注意到少女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相反,她費了很大努力才沒有頭腦發熱地跟随本能行事,将對方揉進骨血之中。
凡事都分輕重緩急。目前,她首要的是先把大小姐拐走,創造出更多相處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
“一起去?”黎莯揚起唇,眉眼間是從不展露于人前的縱容,語氣自信,“若有看上的寶物,我為你搶過來便是。”
……
極北之地,大雪紛飛。入目所及皆是冰川,白皚皚一片。
黎莯早早撐起防護罩,抵禦呼嘯而過的寒風。她得天獨厚的火屬性靈力在這種環境下如魚得水,炎熱之氣把冰霜牢牢隔絕在外,她們二人所處的小空間依舊溫暖如春。
路上,她把在酒樓聽到的傳聞一五一十講給秦沅鸢。在說起宏遠仙尊的事迹時,大小姐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碧濤門數年前衰敗一事确實蹊跷,我曾問過母親。她說,與仙尊執意從塔中帶出的一件魔器有關。”
“魔器?”黎莯咀嚼着這個詞,迅速在腦海中搜索相關記載。
與修仙之人所持的仙器相對,魔器多是魔修以天道所不容的材料煉制。威力巨大不假,但時常伴有副作用,甚至有修士用着用着直接走火入魔。
“嗯,聽聞仙尊壽元将至,于化神飛升無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秦沅鸢見黎莯仍是眉心微蹙,似在認真思索自己的話,輕輕勾了勾對方的手心,“你别急,我再發張傳音符問問内情。”
雖說這麼做,她私自跑出去的事情算是徹底瞞不住。可比起看某人因此心神不甯,她甯願選擇前者,大不了回去以後多向母親撒會嬌。
“先别用傳音符。”
黎莯顯然也考慮到這一層,不假思索地攔下她,“返程時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畢竟這次是我自作主張把你拐走的,定要向宗主負荊請罪。屆時,詢問數年前隐情不遲。”
她向來沉得住氣。何況,兩百多年前的事情,光是傳音恐怕無法将來龍去脈講清楚,倒不如她們先去塔中探探情況。
“什麼拐走,分明……”秦沅鸢咬着唇,越說聲音越小。她是自願跟出來的,在黎莯第一次開口邀請她時,隻不過選擇了尋寶為借口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