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一周後,作為班級學習委員和袁林深好兄弟的陳宇,帶着老師的重托,背着厚重的學習資料來醫院看望袁林深:“我說你小子,還沒死吧?!”
醫院裡滿是消毒水的味道,讓人聞了就很不舒服。
袁林深頭上、手上、腿上都裹着厚厚的紗布,看着是有些吓人,但他精神很好,一點都沒有病人的氣色。
“嗯。”聽着來人的調侃,袁林深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第一時間就是自己去拿書本和學習資料。
習慣了好友的一貫冷淡,陳宇完全不在意的繼續唠叨:“我說你小子,這是幹嘛呢!無緣無故給自己找麻煩,跑去告夏泠然的狀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朵嬌花,就算是不綻開,都會吸引一大堆讨人厭的馬蜂圍着她嗡嗡轉。”
陳宇原本是很擔心的,但現在眼見好兄弟好好的,絲毫沒有缺胳膊少腿,忍不住吊兒郎當的嘲諷他:“你還真不怕死,偏偏要跑去灑灑水。活該你被叮的滿頭包。”
“你話太多了。”袁林深早已把書和學習資料攤開,在認真浏覽書籍的空閑時間裡,輕輕撇了他一眼。
“是我話太多了,還是你話太少了呀!”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陳宇誇張的捂了一下嘴,大聲的說道:“哦豁,你不對勁哦。除了學習,你是向來不管任何閑事的。你不會是。。。”
從走廊盡頭剛剛打完開水的袁媽媽,看到有同學來看望自己兒子,沒有第一時間進門打擾,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她聽到那個關鍵名字的時候,心裡突然一跳。
這是袁媽媽第二次聽到這個女孩的名字:夏泠然。
第一次是她看到兒子血淋淋的被推進醫院急診室時,在急症室外聽着老師不斷的道歉,從道歉故事的始末中聽到的重要當事人。
現在這是第二次,而她的寶貝兒子之所以躺在這裡,還可能差點死掉,都是因為這個女孩子。
知子莫若母。不相幹的人袁林深是多問一句都不會的。夏泠然,這個有些刺耳的名字一下子就深深紮進了袁媽媽的心裡。
适當的時機打斷,袁媽媽推開病房的門,一臉和藹的看向病房邊的男孩說道:“陳宇,你來了。來吃水果,阿姨這裡有新鮮的蘋果。”
“不不不,不用客氣了,阿姨,我就是來給袁林深送學習資料的。我們全班同學都希望袁同學能早日康複,早點回學校上課。”
“謝謝你,腦震蕩一個星期的觀察期過去,我們就能出院回家了,下個星期我們家林深就能去學校了。到那時候還要麻煩你多多幫忙,幫他把最近落下的課程多補補。”
“你放心,阿姨,這個包在我身上了,我責無旁貸。呵呵呵呵”,林媽媽明明和藹可親的,但陳宇總覺得背後發涼,客氣的寒暄了幾句,找了個借口趕緊溜走了。
他走後,病床裡突然陷入一片寂靜。
袁林深認真看着書,袁媽媽忙碌着手中可有可無的工作,好一會才突然在寂靜中開口:“樹大招風。你該清楚,你現在應該做什麼。”
拿着書的手突然一停頓,袁林深低頭沉默了許久,好半響才發出低沉的聲音:“您放心。我很清楚。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一陣風波因為袁林深的快速回歸,輕而易舉的被揭過去了,隻在少數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因為對袁林深的愧疚和心虛,夏泠然對袁林深轉變了态度,甚至是有些心虛的。。袁林深返校之後,她有好幾次都想找袁林深說些什麼道歉的,但是袁林深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躲她跟躲瘟神一樣。她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