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新婚之夜那次,也算是個“意外”。
謝明崇看她心不在焉,一副神遊天外模樣,他俯身覆在她耳畔,輕輕呵了口氣:“溫老師,我們繼續——”
就在男人眸色幽沉靠近,将人重新攏緊羽翼之下,溫婷婷陡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緊接着一股濕潤墜脹感,十分清晰蔓延身體。
糟糕!
溫婷婷暗道不好了。
謝明崇注意到她眉頭緊鎖,低聲詢問:“怎麼了?”
溫婷婷沒回答他,她猛地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連忙翻了個身,随手扯了件衣服裹上,徑直往洗手間飛奔而去。
謝明崇依舊維持剛才被女人一把推開的僵硬姿勢,他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己妻子消失的方向。
緊接着,洗手間的門,砰地一聲,絕情關上。
愣了足足三秒,似乎意識到什麼,男人英隽面容泛着一抹凜冽的氣息。
他起身理好睡袍衣帶,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洗手間房門上,骨節分明的長指屈起,敲了幾下:“溫老師?”
溫婷婷郁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謝明崇——”
謝明崇神情茫然:“?”
謝明崇很快應了聲:“我在。”
溫婷婷咬了咬唇,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她不得不告訴他這個事實:“我來大姨媽了。”
謝明崇一副日了狗的模樣,還真是:“……”
溫婷婷整理下自己,從洗手間出來,她神色恹恹,解釋說:“幾個月前,你前腳去劇組,我後腳也去了。你知道的,我這幾個月不是在劇組就是回我的公寓,所以這裡根本沒有準備衛生巾。”
她經期一向規律,平時對這些事也不怎麼上心。陳綿綿做她助理之後,事無巨細,這些日常瑣事都是她的小助理全權安排。
估計前陣子在劇組熬夜,作息不規律,導緻姨媽延後。
她對工作專心,而生活迷迷糊糊,哪裡記得清楚。
剛剛回來的時候,她又喝了冰水……
謝明崇神色凝重了然點頭,這個情況确實是他疏忽,準備不周,語調嚴肅叮囑她:“你躺會兒,我現在出去買。”
溫婷婷搖了搖頭,看他輪廓分明的英隽面容淡漠,周身氣場異常冷冰冰,像是能把人給凍住,完全是欲求不滿表象。
突然發生這種事也不是她能控制,更不是故意的。
她自知理虧,轉身去拿手機:“不用麻煩,我網上叫個外送。”
謝明崇身姿修長挺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背後,他長臂一伸,好似将人圈在懷中,輕易抽掉她拿在手中的手機:“我去買,你在家等着。除了衛生巾,其他還要買什麼?”
溫婷婷愣了愣,轉頭與他對視,沒想到他不是客套話。
狗男人突然這麼體貼周到,她一時還沒适應過來。
她十三歲那年夏天,來初潮,當時在學校,大熱天的裙子上弄得血迹斑斑。
那會兒爸爸媽媽的工作都很忙,沒時間管她。
生物課上有關生理期的那節課,大家也沒怎麼認真聽。
總之知道歸知道,真來了,女孩子臉皮薄,一時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應急處理。
當時,同校不同年級的謝明崇知道了,他找到她,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校服脫了,給她系腰上擋住,又貼心去給她買新内衣和衛生巾……
沒想到一晃十年過去了。
溫婷婷怔然回神,發現謝明崇已經換好外出的衣服,他拿着手機準備出門。
她抿了抿唇,想說,其實現在外賣多方便,何必親自去。
轉念一下,日常工作繁忙的謝大影帝,不管工作還是個人生活有經紀人和助理忙前忙後,哪裡用得着他本人親自去做什麼。
現在他是她的合法老公,兩人見一面也不容易,幫她買個衛生巾也是理所當然。
這是她作為謝太太,哪怕是協議結婚,也應該享受的服務。
話雖如此,不過,天這麼晚了。
溫婷婷心裡有那麼丁點過意不去,出于人道主義,出聲提醒:“天黑,路上注意安全。”
他們這邊住的很偏。
“嗯。”謝明崇看她臉色泛白,一副楚楚動人模樣,又瞥了眼桌子上剩的半瓶冰水,他如畫的眉眼微皺,“肚子疼嗎?”
溫婷婷剛剛沒什麼太大感覺,經他一提醒,腹部墜脹的疼加劇,她長眉微擰,點點頭:“嗯,有一點疼。”
想到什麼,她瓷白細嫩的手捂住腹部,輕聲央求道,“謝老師,你能順便幫我帶包辣條嗎?我晚飯還沒吃,有點餓了,就想吃辣條。”
她說話的語氣可憐兮兮,眼眸微動泛着盈潤水光,希望能博得謝明崇的同情,大發善心給她帶辣條。
謝明崇撩起眼眸,神色淡淡看她一眼沒回答,而後他頭也不回轉身離開房間。
在溫婷婷滿懷期待的等待中,謝明崇回來得很快。
可惜,他并沒給她帶辣條。
溫婷婷一臉失望,嘴裡咕哝着,全是罵他的話。
她氣憤又沮喪地提着袋子去洗手間換。
換好之後,溫婷婷沒心思管其他,她賭氣般鑽進被窩,準備餓到天亮。
“餓死我算了,讓他當鳏夫!”
然而下一秒,她手機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溫婷婷伸手拿手機,才發現謝明崇并沒在卧室。
因為這則新消息是他發來的。
AAAAAXMC:【下樓來吃小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