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七月一聲怒吼,刀鋒直指蔣為京的七寸之處。蔣為京化作的巨蛇發出一聲嘶鳴,蛇尾如鋼鞭般向她橫掃而來。趙七月側身一躲,刀鋒一轉,順着蛇尾向上一劃,竟在蛇尾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蔣為京吃痛,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扭動起來,整個結界内頓時地動山搖。趙七月借着巨蛇扭動的身軀,騰空而起,長刀帶着凜冽的殺氣,再次攻向他的七寸。
“七月姐姐,你我都是燭龍的後人,何必自相殘殺呢?”蔣為京的聲音帶着幾分誘惑,“你看看這天下,還有什麼比力量更重要?隻要你我聯手,這天下就都是我們的!”
趙七月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回擊道:“同類?你也配?像你這種為了力量濫殺無辜的畜生,不配稱之為燭龍的後裔!”
“弱肉強食,适者生存,這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蔣為京不怒反笑,蛇身靈活地遊動,躲避着趙七月的攻擊,同時伺機而動,“他們死了,隻能怪他們自己太弱,與我何幹?”
“少廢話!”趙七月不想多說,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正準備凝聚全身靈力給這不要臉的怪物來個狠的,誰知那蛇尾速度極快,帶起一陣陰風,趙七月避之不及,竟被掃到在地。時起眼疾手快,想都沒想就擋在她身前,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兩人一起被甩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噗……”時起捂着胸口,又是一口老血噴湧而出。他這副被七色石反噬的破身體,真是操勞過度,怕是要提前報廢了。
“時起!”趙七月掙紮着爬起來,卻見蔣為京那張臉上挂着令人作嘔的笑,“喲,時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法力盡失,就是個廢人,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也不怕閃了腰!”
“你……”趙七月氣得想罵人,卻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一道白色身影轟然倒地,正是周畫。
周海浪一個箭步沖到趙七月和時起身前,将兩人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蔣為京,沉聲道:“今天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兩位大人周全!”
蔣為京聞言,仿佛聽到了極大的諷刺,放聲大笑:“喲,還沒見過周判官這麼硬氣的時候,可是光硬氣有什麼用呢?”他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小鼎。
那小鼎通體漆黑,表面平滑,随着蔣為京的靈力注入,脫離了他的手掌,緩緩懸浮到半空中。小鼎迎風便長,原本不過巴掌大小,轉眼間就變得如同半人多高,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鼎口傳來。霎時間,四周飄蕩的魂靈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哀嚎着湧入鼎中。
“我要将這九幽的魂靈,全部納入鼎中,為我所用!”蔣為京的聲音裡充滿了貪婪和瘋狂,“到時候,這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了!”
聚靈鼎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周圍的靈氣都仿佛被它誘惑,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時起目光平靜地注視着這一切,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慌亂,反倒是嘴角那一抹笑,越來越深。
“你笑什麼?”蔣為京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我笑你,太蠢。”
“你!”蔣為京頓時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心中的不安了,操縱着聚靈鼎飛到時起上方。下一秒,一道凝練的光束從鼎口噴薄而出,如同捕獵的巨網,将時起牢牢地困在其中。
“時起!”趙七月想都沒想,一把抓住時起的腿,轉瞬間,兩人消失在鼎口。
原本瘋狂旋轉的聚靈鼎突然安靜了下來,鼎口的光芒也猶如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變得黯淡無光。
“哈哈哈,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蔣為京見狀,反而更加興奮起來,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君臨天下的場景,“進了我的聚靈鼎,你們就别想再出來了!”
“是嗎?”
聚靈鼎的上空,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口子,像是有人拿着把巨斧将這混沌劈開,露出一片深邃的暗紫色。
“閻王大人!”周海浪看到來人,驚喜地喊了一聲。
閻王冷冷地掃了一眼蔣為京,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腐肉。下一秒,手中長劍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直劈而下。
蔣為京根本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來人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竟直接将他那龐大的蛇身劈成了兩半!
“啊——!”蔣為京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蛇身被劈開的劇痛讓他原本猙獰的面容變得更加扭曲可怖。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閻王,眼中充滿了憤怒、疑惑和恐懼。他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想要嘶吼,卻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為什麼?……這不可能……”
閻王冷笑一聲:“時起早就猜到你心懷不軌,這些年,你暗中買通了不少陰差,想要打開人間與地府的通道,好讓你将這聚靈鼎帶入人間,吞噬活人的魂魄,修煉邪功。”
“所以……這都是時起那家夥設的局?”蔣為京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在地府兢兢業業工作了上千年,他竟然早就懷疑我?他憑什麼?”
閻王說:“你真當本王是瞎子嗎?你做的那些勾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些被你收買的陰差,雖然被你殺人滅口,但總有命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