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起身說點什麼,看眼前人又回頭,激動地說道,“诶,二師兄,我突然想起一門心法,可以将人的大腦調動到最活躍的狀态,能在十二時辰之内加強記憶,到考場上如有神助我教你吧,這樣你明天肯定能行。”
“真的?”趙德柱有點不相信。
“真的,那我能騙你啊,你來,我教你。”
姜玉郎把他拉回屋子。
騙趙德柱?那可太行了。
姜玉郎看他如此執拗,還因此事生郁郁寡歡,胡謅個心法,讓他學着念。想着要是明天趙德柱真沒考上,就讓他怨自己,自己背鍋。
第二天一早,姜玉郎早早送趙德柱去考試。
“師弟啊,要是我當官了,肯定分你個一官半職的。”趙德柱自從練完那個心法,無比自信,仿佛職位已經是囊中之物。
“我不想當官,我就想好好學武功,過自由舒心的日子。”姜玉郎看他還想着自己,心中倒是有些慰藉。
自由舒心的日子?當官不自由嗎?
趙德柱心裡産生疑問,但仔細想想也是,如果真的當了官,迎來送往的,打交道的都說官場之人,哪還有武林中的肆意和灑脫。
想到這,他去往考試的腳步慢下來,心裡竟有了猶豫,就這檔口,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心髒病突發的農戶。
想着救人要緊,他将考試的事情暫且放下,跟玉郎将人送到範神醫那邊,也因此錯過考試。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曹府,塵埃已定。
“師兄,你有沒有後悔救那個大爺啊?”
姜玉郎好奇他現在的想法,畢竟在趙德柱眼裡,應聘上“遼事通”是十拿九穩的事。
“郎中說了,如果再晚半個時辰,那個大爺就命不久矣,常言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趙德柱有些失落,但沒有後悔和難過,看着曹府的牌匾,搖搖頭。
“啊呀呀,你确實不是當官的材料,但你當了一回好人,二師兄,你看我手!嘿!”姜玉郎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趙德柱嫌棄地白他一眼。
兩個白跑一趟,回家去。
“其實這樣也好,我要是做官了,對于整個江湖來說未嘗不是一大損失。況且要是沒我照着你,你怎麼過自由舒心的日子。鵲刀門還是離不開我啊。”趙德柱背着手,邁着四方步往回走。
姜玉郎跟在身後,再次為至純至真的人而心動。
以前隻覺得他一根筋,但是這一次看清,他那顆與衆不同的、甚至有些為經俗世沾染的玲珑心。
之前二師兄都說玉郎是名門之後,氣度不凡,璨如星月。可玉郎不覺得。
他走過那麼多路,見過那麼多人,最是知道世上什麼最難得。
所以說,這樣如明月般單純美好的家夥,藏在自己身邊才好。
他想着,彎彎的眼睛流露出似餓狼捕獵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