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對什麼都能平靜接受。
被捕,被重刑,被淩辱……哪怕被宣判死亡。
好像在趙辛野的眼裡,這是他既定而無法改變的命運。
他欣然地接受,不曾辯解,也不曾抱怨,更不曾落下一滴眼淚。
隻是他不知道,有人在為他痛苦,為他申辯,也為他一次又一次的紅了眼眶。
即使他從未記住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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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市這幾日多夜雨,淅淅瀝瀝地雨聲敲打着車窗,車廂内卻格外沉寂。
司機将車停在了低下車庫。
秦譯抱着人下了車,坐電梯回了自己的住所。
這裡是市内的一處高檔公寓,安保措施很好。
秦譯進了屋便抱着人朝主卧大步走去。
在他剛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時,趙辛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秦譯下意識地擡眸,正對上趙辛野攏着水霧的眼睛。
他的黑發揉進了潔白的被單裡,皮膚如洗練過的白,襯衫的衣領随着他的動作滑落,露出了大片的頸側皮膚。
“你要……做什麼?”
他的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哭腔,眼尾紅紅的,纖長的睫羽上帶着水汽。
你想要做什麼?
你想要獨占那個beta嗎?
你心裡也想對他做同樣的事情吧?
秦譯壓着他,内心的囹圄像是被某人看破,使得他慌亂的躲避了視線。
他沒說話,也沒有動。
房間裡靜的隻能聽聞彼此的呼吸聲。
“我要抑制劑……”趙辛野喃喃道。
他是真的難受極了,他像一隻小獸一般讨好地蹭了蹭秦譯撐在他身側的手臂,未被扼住的右手順着他的袖口一路往内摸索着。
他指尖掃過的地方仿佛有細微的電流經過。
“再用抑制劑你會死的。”
秦譯壓着他,眼裡帶着淡淡的血絲。
趙辛野側着身,因為不舒服一直在調整姿勢,後頸脆弱的腺體帶着不正常的紅腫,在秦譯的視線裡若隐若現。
“趙辛野……”他低聲喚着他的名字,隔着衣物安撫地親吻着他,聲音因為一直在克制的原因顯得有些扭曲。
“需要我幫你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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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的月色在雲間若隐若現,晚風搖曳樹枝。
秦譯抱着趙辛野讓他跨坐在了自己的身前,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料穿到秦譯的胸前,他耳根通紅,像是要滴血。
他耐心撫摸着他的後背,将他的襯衫往後拉下了半寸。
在齒尖刺破腺體的瞬間,趙辛野本能地抱着他的脖子,無助地發出了一聲很小的哭腔。
屋内花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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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信息的侵略性太強,趙辛野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秦譯将人溫柔地放在了床上,掩好了被子。
他在黑暗裡看着他的睡顔不知道多久。
在他的印象裡,趙辛野很少這麼安穩地睡過覺。
他總是在提防。
在企圖為趙辛野翻案的那幾年,秦譯才第一次認真而詳細的了解的趙辛野的生平。
他走的那條路是萬般險阻。
趙辛野的所有天賦對于beta來說都是殘忍的懲罰。
他是孤獨的。
秦譯放任自己貪戀地看着他的睡顔,直到身後的手機震動了不知道多少次後他才回過神來。
他在接電話前最後看了一眼趙辛野。
後者安靜地陷在柔軟的枕間,半張臉埋進了被褥,隻露出了烏黑的頭發和俊秀的眉眼。
秦譯沉默地看了半晌,最後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趙辛野的頭。
“所以你得手了!?”本就淩亂的陳圳在看見秦譯從房門出來的瞬間整個人更加淩亂了。
秦譯撩了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複雜。
陳圳看他這副模樣就懂了:
哦,又是柳下惠。
秦譯沒心思管他在想什麼,開門見山的問道:“時空裂痕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他們就發現時空出現了裂痕,從昨晚到現在他們一直在忙于修補。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若是任憑裂痕再度擴大,造成部分時空融合,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隻是最後收尾時秦譯察覺到趙辛野有危險便先行離開了,将善後交給了陳圳。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陳圳玩笑道。
秦譯是想揍他的。
好在陳圳很好的把控住了秦譯動手的前一秒,緊接着道:“好消息是時空裂痕修好了,那簡直是修的完好如初,再用個十年八年都沒有什麼問題……”
“那壞消息呢?”秦譯有些不耐煩道。
“呵,”陳圳冷笑一聲,“白楠從第一時空跑了,現在估計在時空間隙流浪呢,不知道會在何時何地登陸到我們這邊來。”
秦譯在聽見“白楠”名字時臉色沉了半分。
白楠,“趙謝”案裡重大嫌疑人之一。
趙辛野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