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最終疾行上了馬路,揚長而去。
“你還好吧小謝?你腺體怎麼還在流血?”白楠一邊開着車一邊問詢道。
“腺體被他們折磨傷了。”
“那你……”
“死不了。”
趙辛野低頭揉了揉太陽穴,急促地說着。
對于Alpha和Omega來說腺體是脆弱且緻命的存在,但對beta來說腺體固然重要,但不至于緻命。
聽到趙辛野回答的白楠心稍微安定了幾分,他還未松口氣,便看見趙辛野從車上取下了一個血袋将藏在袖子裡的一柄奇異的小刀丢了進去。
“這是……”
“秦譯的血。”趙辛野坦然道,他說着狡黠一笑,看向了白楠:“畢竟是罕見的高階Alpha,抽些血回去當腎上腺素使也不賴……”
砰——
在他最後一個字落地的瞬間,車窗外的後視鏡被應聲打掉了。
趙辛野四肢的血涼了半分,他的目光透過窗戶看了出去,正好對上了遠處高樓上秦譯拿着狙擊槍對準他們的模樣。
那一瞬仿佛停止在了那一刻。
頂樓的風吹過Alpha的發梢,他的上身纏繞着繃帶還在滲血,披在肩頭的外套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的眼神裡是趙辛野從未見過的感情。
他的眼眶很紅,眼裡不知是愛還是恨,洶湧的情感最後化為了死一般的漠然。
他的瞄準鏡對着自己,扳機半扣着。
趙辛野看着他僵在了原地,耳畔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一隻纖細的手在此刻繞到他的身前,替他阻隔了全部的視線。
也阻隔了這一場無聲的訣别。
“這條子代謝真快啊。”白楠低聲感慨道。
他們的車開回了現實世界,但是趙辛野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白楠以為他是害怕追兵追過來,他笑了一下:“别擔心,他們是追不出來的。”
趙辛野有些疑惑,但是白楠也沒有再解釋什麼了。
.
維度空間内。
“秦隊!”
“秦隊長!”
……
半裸着上身的Alpha沉默地走過走廊,來往的人員紛紛低聲向他問好,但是他卻沒有理會。
他肩頭披着身上的外衣,精壯的肌肉在繃帶下隐約可見。
雖然沒有信息素溢出,但是他周身的氣場卻可怖異常,讓人不由得退避三舍。
走廊盡頭的會議室傳來争吵的聲音,秦譯面沉如水地推開門,正好看見肖祭和遊理吵得不可開交。
在門打開的一瞬,屋内的聲音戛然而止。
二人下意識地扭頭朝他看來。
“秦……哥……啊!”遊理有些心虛地别開了視線,可是下一秒,Alpha猛然上前抓起了她的衣領,将她用力地抵在了牆上。
這下不止遊理慌了神,就連一旁坐着的肖祭都吓了一跳。
“喂,秦隊,對女人出手不合适吧……”
秦譯無視了他的話,隻是冷漠地看着遊理的臉,信息素傾軋而上:“你到底和趙辛野說了什麼?”
“我沒……”
“說話!”
在場的人第一次見秦譯發那麼多的火,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空間内隻剩Omega無助掙紮的聲音。
“别沖動嘛,秦隊長。她好歹是遊博士的獨女,也是時空機項目的負責人,你再用點力她真能死在這兒。”
肖祭慵懶地勸着,盡管聲音聽起來再講風涼話,但是話語卻是中肯的。
可能是真的怕失手将Omega弄死,秦譯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遊理瞬間跪在了地上,拼命地咳嗽着,臉蛋憋的通紅。
肖祭見狀幽幽道:“我早說了趙謝這人不可信,就隻有你老是覺得他無罪。現在好了,被心愛之人刺殺的感覺怎麼樣?”
他說話嘴角咧開了一個嘲諷的笑意,他本想看見反目成仇的橋段,但是秦譯下一句話卻讓他很是意外。
“他要真想殺我,就不必替我包紮了。”
在場人聞言愣住了。
秦譯說着将一個軍用的通訊器丢到了桌上,角落裡烙印的編号是遊理的軍号。
這是她的通訊器。
“你在房間裡跟他說了什麼?”秦譯厲色道。
這是他在那一堆破碎的兔子布偶裡找到的。
趙辛野留給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