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趙辛野看着他茫然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我的身體狀況你應該比我自己更清楚吧？給自己注射強A的卡沃特試劑和自殺有什麼區别？”

白楠聞言猶豫了一下。

趙謝說的不無道理。

他現在的身體外強中幹，别說注射高階的A型試劑了，就連多做幾組康複訓練都能讓他冷汗直冒。

這樣的身體在注射下高階A型試劑的瞬間就會吐血而亡吧？

“那你配這個做什麼……”

“我一直在說啊，當成腎上腺素用。”趙辛野說着上前從那個beta手裡拿過了針管，“看方先生給我的後續安排我大概率又要連軸轉，就我現在這幅身體不給自己打點藥怎麼扛得住？”

“用秦譯的血？”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很喜歡他？”趙辛野嘴角微微勾起，可是看向他的眼裡卻格外冰冷，“既然又要冒充Alpha，我選一個我喜歡的信息素味道不行嗎？”

白楠又語塞了。

趙謝雖然是他接觸的人中精神最正常的，但是也是相對以前那些變态來說。

在某些瞬間，白楠一度認為這人和他們一樣瘋。

甚至更甚。

“用自己一夜情對象的血來配置腎上腺素？”白楠低聲喃呢道。

“什麼一夜情？分明是我一生摯愛。”趙辛野笑道。

白楠再次沉默了。

也許和瘋子在一起共事是他這輩子都逃不過的命運。

他歎了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算了……方先生找你，走吧。”

趙辛野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半秒，而後略有些挑釁地看了看周圍的幾個Alpha保镖，随後跟着白楠走了。

二人穿過走廊坐上了電梯，趙辛野腰背筆挺地和白楠站在電梯中央，目光故作随意地往外面的瞥了一眼。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城市的燈火絢爛燦若白晝。

趙辛野看着下方熱鬧的光景，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在期待他們來救你嗎？小謝。”白楠忽然道。

趙辛野目光慢慢收回，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他：“怎麼？被他們救回去活活打死？”

“呵，”白楠冷笑道，“我隻是友善地告訴你，他們不可能來這裡的，畢竟這裡是市中心。”

趙辛野目光凝了下來，不解其意。

“呀，你不知道空間守則嗎？”白楠故作驚歎道，“按理說不同時空的人不能亂穿的，不然同一個世界就會有兩個一樣的你，到時候時空會混亂，會遭天譴的。”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們每次出現在現實世界都要把自己的臉捂得那麼嚴實？”

白楠笑着說着，可是趙辛野眉頭卻慢慢皺起。

他能理解白楠說的意思。

一個空間内若有兩個自己，每個自己都會與不同人接觸産生不同的緣分與因果，但是這些事件并沒有與自己一一對應，從而整個世界的邏輯鍊斷裂，要出大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以肖隊長為首的那群人沒有直接沖到現實世界要自己的命。

也是為什麼陳圳每次出現都會帶着墨鏡，有外人在時還會戴上口罩。

他們唯一一次集體出動隻有山莊那次，畢竟那裡地處偏遠，少有人煙，不會産生多餘的緣與分。

但是不對啊……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行動自如嗎？”白楠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咧嘴笑道：“……小謝，你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吧？”

“畢竟我說了，每個時空隻能存在一個自己。”

趙辛野臉上慢慢沉了下去：“你……”

“我殺了我自己。”白楠平靜道。

趙辛野呼吸凝了一瞬，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了。

白楠見狀笑道：“所以你那個小情人并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天真，一個狠心能殺了自己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電梯到了，白楠率先出了門。

趙辛野身形微晃，數秒後才慢慢跟了上去，臉色有些慘白。

二人一路無話的走到了方綽錦的房間，這次對方卻罕見地沒有搞什麼黃，而是很正常的坐在了一張桌子後面，桌上放了兩個盛了酒的小酒杯，桌子兩側整齊的站了十幾個光裸着上身帶着面具的肌肉男。

都是Alpha。

看起來像某種選妃的現場。

“搞什麼……”白楠低聲道。

趙辛野看了一眼屋内的光景，臉上并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問道：“方先生找我何事？”

方綽錦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上回不是答應了你嗎？帶你找找樂子。”

他說着站了起身，攬過了趙辛野的肩，而後指着身側的一衆Alpha道：“來吧，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