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歸把錢袋放入手镯,再讓宮煥試試能不能取出。
宮煥嘗試半天沒有成功,謝鴻歸讓他共鳴契約,契約讓宮煥靈魂帶上謝鴻歸的氣息,這次成功了。
宮煥興奮起來,直接飛到謝鴻歸掌心蹭手镯。
[天,種花家小孩終極夢想——空間魔器!我現在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少年!]
宮煥哪來這麼多夢想,謝鴻歸抓鳥雀時暗想。
為了驗證空間手镯能不能存活物,謝鴻歸拐到小巷抓了隻鳥兒,實驗結果是生命手镯不能存活物。
謝鴻歸略感失望,要是能存活物他就可以讓宮煥進去躲避傷害。
見宮煥還在樂呵,謝鴻歸随他去了。
因為要趕時間,謝鴻歸租的馬車在中午出發,他們去當地的餐館打包了豐盛的食物,回旅館吃完就準備出發。
為了隐藏血镯的存在,謝鴻歸把重要物品放入血镯,把小部分錢和衣服放入包裹。
他們租的是巡風馬是和别人拼的,這樣省錢。
同一馬車的人都不活絡,共三女兩男,分别是同去首都報名的少女,一對情侶和孤僻的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縮在角落,彈着短琴。
她全身都藏在兜帽下,瘦得骨突起,動作有些神經質,她彈奏的樂曲凄涼而哀怨,似凄怆老人臨終前的淚。
情侶聽得不舒服,讓吟遊詩人安靜。
吟遊詩人不管不顧,情侶中的男人冒火揪起吟遊詩人的衣領,然後吓得後退一步。
兜帽下是位醜陋的紅發少女,她臉上大面積被燒毀,有些部位是粉紅的增生性疤痕,有些部位是黑焦的。她眼眸是銀白的,一眼看去仿佛沒有眼珠。
男人罵句滲人和晦氣,遠遠離開少女。
民間流傳的黑魔法師最早是女巫,常見形象為帶着黑貓的紅發女子,她們被認定是不詳,要被烈火淨化。
車廂内另一個少女有些不忍心,她的契約獸是隻胖胖的花熊蜂,她同情地看着吟遊詩人,編了個花環遞給她。
“你安靜些,我給你好看的花環。”
少女好言好語勸半天,見吟遊詩人不理她,說生氣了,重重把花環摔地上,“不知好歹!”
情侶和少女抱團罵起吟遊詩人,聊着聊着比較投緣,一起找負責人要換馬車。
車内隻剩下謝鴻歸和吟遊詩人。
花環就摔在謝鴻歸腳邊,花瓣落了幾片,宮煥待在車上無聊,見花環沒人要,就跳下來啄玩。
黃的、白的、粉的,花瓣一片片的,好似彩色的魚鱗。
謝鴻歸在讀書,他過得節儉,逛街的錢一半買幹糧留給宮煥,一半買書給自己,書籍是他從小就渴望的。
宮煥啄出花環裡他覺得最嬌豔可愛的一朵,跳到謝鴻歸翻書的手上獻給他。
[給!是不是很好看。]
謝鴻歸接過笑起來,他把花夾在書本底頁,等他翻完就能回憶到今日。
他們目中無人相處着,沒有發現紅發少女停下了彈奏,愣愣看着花環,花環完好時她不要,花環被丢棄又珍惜撿起時,她眼裡流露出渴望。
少女低頭撥弄指甲,發出柔美動聽的聲音。
“我能用一首歌和你換花環嗎?”
若說她外貌屬于惡魔,那她的聲音就是天使,是上天精心賜下的甘露。
[還要花環嗎?]謝鴻歸問。
宮煥玩了會花環就不感興趣了,無所謂。
[不要了,我已經把最好看的留下了。]
謝鴻歸把沾上灰的幾朵花拔下,又在上面凝出剔透美麗的冰花,把它遞給吟遊詩人,“給,花環換你一首歌,我要關于龍的。”
紅發少女手指顫抖地接過花環,觸摸花朵的力道輕柔得仿佛怕驚動蝴蝶。
短琴聲再次響起,伴着少女天賜的美好歌聲,風也變得缱绻。
“蒼穹之上,龍的故鄉。
它們是萬物的主宰,它們是神明的寵兒;
混沌裡龍背起日月,星辰為此流淚歎息。
飓風是它的呼吸,雷鳴是它的震翅;
火山是它的怒火,海洋是它的淚水。
光照過它華美的鱗片,那是一片片湖泊;
月淌過它起伏的身軀,那是一座座山巒。
天空之上,龍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