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相擁了很久,直到清歌覺出眼淚透過他的衣襟熨貼到胸口的觸感。他便将初弦與自己緩緩放倒在床上,輕拍初弦的後背無聲地撫慰着。
又過了許久,初弦哽咽的聲音從清歌的胸口悶悶地透出來。
“清歌……”
清歌輕揉着他的頭頂,算是一個回應。
初弦又道:“清歌,我的家人沒有一個想我的,也沒有一個盼着我回來的。可笑的是,我之前還屈指數着回家的日子,還尋找着最好的機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你說,這樣的我是不是很蠢啊。”
清歌溫柔地看着他,将他的身體摟得更緊。
“害得你們一個個都在擔心我,我真是不争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不知為什麼在你面前,我這眼淚就是止不住啊……”
清歌輕撫他的後背,在他背上用指尖輕柔劃出二字,然後一把掀開被子将他們二人一起裹住。
睡吧……
第二天清晨,看到清歌從初弦的房中邁出來,七音嘴邊正叼着的包子都掉下來了。
“哦哦樓主你終于下手了麼?”
清歌嘴角抽了兩下,有些糾結對方話語中的“終于”二字。
“不過樓主你有些喪心病狂啊,這明顯的趁火打劫、趁虛而入、趁……”
清歌打手勢:再亂講,當心我再不許你的那個誰誰住進鵬安樓。
七音立馬識相地閉緊嘴巴。
這時,不知是誰在樓下喊了一聲薛将軍來了,他們便一起下樓去迎。
薛袤在大堂正中央坐着,依舊一副要砸場子的架勢。清歌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将薛袤引到客間借步說話。
“樓主居然主動找本将軍聊天,真是難得。”
清歌開門見山寫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曉初弦的真實身份了。
薛袤也再不藏着掖着了:“确實,尋人任務是由本将軍負責的,怎會看不出。不過,初弦他并沒有要出頭的意願,本将軍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見狀清歌彎腰向薛袤鄭重施過一禮聊表謝意。
薛袤扶過他,見縫插針道:“樓主既然感謝,那不妨為本将軍彈奏一曲。”
清歌寫道:以後碰到恰當的時機,自會為将軍彈奏。
“……真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