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遺星見多了處心積慮爬他床的小明星,還是第一次碰到想潛他的,鳳眸微擡。
他是那種過目難忘的驚豔長相,此刻晚宴的燈光照在那張清冷無暇的臉上,沖淡了疏離感,反倒多了種驚心動魄的美。
小富二代看呆了。
在國外這麼多年,什麼美人沒見過,就是沒碰到過這麼帶感的。
“這是我的名片。”他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急于标榜自己價值,“最近火的那些節目,都有我家的投資,我看你眼生,應該沒出道多久吧?”
陸遺星掃了眼那張滑稽的小紙片。
小富二代直勾勾盯着堪稱絕色的臉:“我知道你們來這種場合是拉資源,如果你想好了——”
“混賬!”
一聲怒斥傳來。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來,面帶愠怒。
富二代回頭:“爸?”
男人忽視他,直直朝陸遺星走過去,陪笑:“好久不見。”
富二代一頭霧水:“爸你怎麼——”
“還不閉嘴!”
男人提高音量,下意識想找順手的東西抽過去,想起不比家裡,硬生生忍住了。
他剛才聽到家裡這位逆子對着陸遺星各種輕佻,血壓都高了。
自己對陸遺星都尚且顧忌幾分,這混賬!一回國就闖這麼大的禍。
“見笑。”
他舉起酒杯,賠禮,“犬子不懂事,多有得罪,我先幹了!”
陸遺星晃了晃酒杯,沒喝:“言重。”
小富二代又看呆了,偷偷看了兩眼快速垂下眼睛。
兩人寒暄了兩句,男人跟他道别,扭頭沉聲道:“跟我過來!”
富二代哆哆嗦嗦跟着他爸走。
完了。
又要被揍了。
耳邊終于安靜下來。
陸遺星靠在椅背上,擡眼——
二樓欄杆處有人正支着下巴看熱鬧。明明是應酬性質的商業場合,這人卻松弛懶散,深藍休閑襯衫領口微敞開,半叼着吸管,桃花眼無聊地垂着,和滿座精英格格不入。
對上他的視線,勾唇,嘴邊露出讨人厭的淺渦。
即使剛才的富二代在面前胡言亂語,陸遺星也沒産生任何情緒波動。
但對上這張臉,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差點捏碎手裡的酒杯。
他閉上眼睛。
賀嚣。
這麼讨厭除了賀嚣還有誰?
陸遺星拳頭硬了,良好教養使他冷靜下來,再次睜眼,狹長鳳眸雲淡風輕。
今天是慈善晚宴,他向來喜靜,應付完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便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待着。
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賀嚣。
真是陰魂不散。
陸遺星起身,往外走。
宴會廳富麗堂皇,極盡奢華。香風靡樂中,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如今年輕人中最頂尖的兩個,一個是陸遺星,另一個是賀嚣,我這麼說沒人反對吧?”
“我看還是陸遺星更好一些。”
“我也更看重陸遺星。賀嚣太張揚乖戾,不按常理出牌,讓人頭疼。”
“聽說賀嚣把董事會的幾個股東氣得血壓飙升,相對比之下,陸遺星可穩重太多了。”
“哈哈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陸老有福氣,得了這麼一個好外孫。”
……
陸續有幾個人過來搭話,陸遺星喝了兩杯酒,從容應付完。
晚上七點舞會開始,不時有人邀請他跳舞,被身邊的助理應對過去。最後碰到個難纏的,黎助理沒辦法,自己陪着去舞池。
陸遺星閉目養神。
古典音樂讓人整個神經都放松下來,眉頭舒展——
“可以邀請你跳支舞麼?”
熟悉的聲音響起。
陸遺星臉上的笑凝固了,擡頭。
璀璨燈光下是一張熟悉的臉。
賀嚣朝他伸出手。
陸遺星壓着沖到嘴邊的“不可以,滾”,得體笑了笑:“當然可以。”
舞池中央精緻的男女伴随着浪漫的圓舞曲跳交際舞,優雅又紳士,曲調熱烈而不輕佻。
很快有人注意到這兩位頂尖的商業新貴在舞池中央,均是身形修長,氣質高貴,養眼又般配。
他們虛虛地靠在一起,像是最親密無間的夥伴。
不時靠近輕聲耳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隐秘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