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忽然上前道:“女士,我是佩特裡克的兒子,你的理由很充分,但這是唯一說出你故事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你跟我們,将不再有任何交集。”
“佩特裡克的兒子……”
瑪德琳一愣,怔怔的看着陸沅離,“佩特裡克……你們相信嗎?南茜是他的女兒。那時候他來這邊開設分公司,我們就認識了。他走的時候,我不知道有了南茜,也沒有他在m國的号碼,我們就失去了聯系。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個普通職員,直到二十年後我再次在電視上看到他,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剛才看這個架勢,其實焦旸也有點猜到了,但是真聽人家明刀明槍的說出來,還是下意識的看着陸沅離。
陸沅離也很平靜,“但是我父親現在失蹤了,沒法證明這一點。”
“什麼?”
瑪德琳驚訝道:“他不是富豪嗎?連保镖都沒有嗎?怎麼會失蹤的?!”
布萊斯道:“他跟南茜見面的那天晚上,他就失蹤了,所以我們才會找上門來。”
“你們現在是懷疑我綁架了他?”
瑪德琳苦笑道:“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我真有這個本事,也不會一個人辛苦的帶大孩子,隔了二十多年才找到他。”
焦旸心道,就是二十多年一個人辛苦的帶大孩子,才容易産生怨憤啊。
“媽媽你在說什麼?”
南茜驚叫道:“你說帕特裡克是我爸爸?我們還約會過,奧天呐,這太惡心了!”
南茜說着,轉頭就沖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神展開……焦旸沒想到,懸疑劇轉眼就變成了家庭倫理狗血劇。
布萊斯則硬着頭皮繼續問道:“瑪德琳,你跟蹤帕特裡克的那天晚上,淩晨到第二天早上六點之間,你在哪裡,有誰能證明嗎?”
瑪德琳道:“就是在家睡覺,那天南茜也在,她可以證明。”
雖然他們是母女,證詞可信度有限,但在暫時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布萊斯跟羅尼隻好先回去。
陸沅離跟着轉身就走,焦旸追上去,試探的問道:“你不安慰一下南茜嗎?”
“安慰?”
陸沅離道:“現在應該安慰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焦旸撓撓頭,“好像也是啊。你本來是好好的獨生子女,轉眼就要少一半财産了。”
陸沅離掃他一眼,徑直上了車子。
焦旸道:“說真的,現在伯父失蹤了,你都不打算驗證一下dna,就這麼默認了這件事情嗎?”
“這是我父親的事情,”
陸沅離道:“承認與否,驗證與否,都與我無關,我也無權替他做決定。”
陸教授就是陸教授,說着千億家産跟玩兒一樣。
“可是……”
雖然明知道這樣說他可能會不高興,焦旸還是趕上去,小聲道:“可是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是說伯父背叛了你的母親。你不會生氣嗎?”
陸沅離頭也不回道:“南茜比我小五歲。而我出生僅僅幾個月,我母親就逃離了我父親。當時我父親就以為,她已經離開了人世。雖然感情上這樣說會很遺憾,但我母親的确已經去世多年。我的道德标準還沒有變态到,要我父親也立個牌坊的程度。”
這樣說,簡直理智到讓人覺得冷酷的程度。焦旸趕上去,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道:“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冷靜的。如果你不開心,可以說出來,至少對我說出來。”
“沒有。”
陸沅離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傷神。”
可是焦旸看着他越發消瘦的背影,總覺得,他并沒有自己說的那麼輕松。
陸沅離趕上去叫住布萊斯道:“我想咱們現在也應該去見見,克拉克教授提到的那位事業有成的海豹肢患者了。”
布萊斯有點意外,“這就是你們中國人說的那什麼,防患于未燃嗎?但是我覺得克拉克教授的這個推測也沒什麼依據。”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陸沅離道:“既然兇手是明确針對海豹肢症患者,而這個數量又很有限的話,理論上,任何人我們都應該去見一下,至少也要電話聯系提醒他們小心在意。何況這位作家是其中最具知名度的一位。克拉克教授的确不是什麼犯罪心理專家,他這隻是以常理判斷。可兇手,恰恰也是一個普通人。”
布萊斯猛醒過來,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很對!”
那位知名作家克裡斯的别墅也很大,門口還有保安。
布萊斯亮出證件進了大門,羅尼上去按了門鈴。
一位紮着頭發,穿着素雅,帶着圍裙,神情溫和拘謹的年輕女子出來開了門,看到他們,有些許驚訝,“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