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條褲子你怎麼解釋?”
羅尼忽然帶着一名警員走了進來。
這名警員手裡拿着一條牛仔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條褲子褲腳上有一點破損脫線。
羅尼志在必得道:“我們當時在莉莉絲被殺的現場,還發現了一條牛仔褲的絲線。現在隻要能查明現場發現的線頭屬于梅根,就能證明并不屬于學校師生的梅根去過案發現場!”
“這條褲子是我的!”
凱蒂急忙舉起右手道:“你們看,去過案發現場的人也是我!”
她的右手掌心下方,果然有幾個小水泡,但是遠比不上梅根的駭人。
“看到這些水泡,我的确曾經懷疑過你。”
焦旸忽然上前道:“直到我碰見……一個朋友。她手上有跟你一樣的紅疹子跟水泡,你這根本不是大豬草的毒液造成的,而是楓糖過敏!”
凱蒂一怔,“随你們怎麼說,反正克裡斯就是我殺的,那些人也都是我殺的!”
羅尼點點頭道:“那就都跟我們走一趟吧。”
過來幾個警員,把梅根和凱蒂兩個人都帶上了警車。
對于這種兩個人争着認罪……不對,是一個人争着替另一個人認罪的情景,還真沒碰見過幾次。
布萊斯走在後面,下意識的搖搖頭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别的人就不說了,殺老公也就算了,怎麼會有母親殺自己兒子的?對他們來說,兩個人還都互相為對方說話,這太奇怪了!”
羅尼思索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兩人一起作案?畢竟他們都是海豹肢症的受害者。”
焦旸心道,而且搞不清楚到底是誰殺的話,還可以疑罪從無,兩個人一起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局,海洋法系裡,攪混水真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不會。”
陸沅離道:“不論是現場,還是被害人身上,暫時都還沒有發現兩人作案的迹象。帶一個本這樣有多種嚴重疾病的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凱蒂。”
羅尼道:“所以現在陸教授是認為,兇手就是梅根?”
陸沅離想了想,無聲的點了點頭。
羅尼道:“其實我還想問一下,你是怎麼開始懷疑梅根的?”
陸沅離道:“很簡單。從她無時不刻都帶手套開始。真正熱愛園藝就會明白,大部分花木,澆水施肥、松土修剪都要在清晨、傍晚進行。我們不同時間來過克裡斯家裡好幾次。除非她是專業園丁,否則不太可能一直帶着手套。而且,她的手看起來越來越大,自然也很容易叫人心生懷疑。”
羅尼忽然擡起頭來,直視着陸沅離道:“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克裡斯?”
焦旸覺得他的眼神語氣都有些咄咄逼人,下意識上前道:“我們還沒提醒?提醒的還少嗎?光你就跟我們來了這裡好幾趟。苦口婆心的勸,克裡斯根本不當一回事,我們有什麼辦法?”
羅尼道:“那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提及危險就在他身邊。如果你們說了,也許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你的意思是我們害死了他?不怪兇手怪個來打醬油的,也是挺有意思!焦旸也有點生氣了,提高聲音道:“按照你們國家實行的海洋法系,一天沒定罪,就是有證據上了法庭都是無辜的人。我們一個連警察都不是的編外,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能言之鑿鑿的說誰是兇手?怎麼你們這裡的人,都可以說話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所以還是顧忌你們的聲譽名氣是嗎?”
羅尼冷笑道:“在他眼裡,一條人命,甚至還比不上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了,他說起這幾個受害人那一幅不屑的神情,根本就是覺得他們這樣殘缺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